還是那張破舊的小毯子,克蘇魯歪了上去就像個睡在閣樓上的寵物貓。
阿努比斯此時也上來了,睡慣了石床的阿努比斯也沒把自己當外人。
唯獨路橋覺得有些別扭,不過把克蘇魯當成枕頭別說別有一番滋味。
此時的克蘇魯似乎是誰不知道小聲的詢問道:“明天,主人就知道自己腸癌了吧?怎么辦?要不我讓你帶著主人回一趟你的世界,直接進醫院用那個匕首控制幾個大夫把手術做了?”
阿努比斯此時也沒有睡著解釋道:“你的神力無法作用在你主人身上,這一點你別忘了。”
“也是,對了!瑪格麗特,她不是有什么醫療芯片嗎?去把她帶來這里,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克蘇魯解釋道。
“我覺得最好不要。”路橋此時反駁道。
克蘇魯反應過來:“你這什么話?我心急啊,總不能看著他死吧?”
此時的路橋小聲地回答道:“其實吧,死不一定是壞事。”
克蘇魯觸手緩緩地就上了路橋的脖子:“你這話說得的,我先讓你體驗一下什么叫窒息。等你習慣了,再讓你知道什么叫半死不活。到時候看看你,覺得死是不是壞事!”
“別急啊!你聽我說。松開一點,我把我核心思想跟你說一下。”路橋著急地解釋道。
阿努比斯此時搭了把手攔住了克蘇魯:“別急,聽路橋說完吧。”
路橋喘著粗氣,又要強忍著安靜解釋道:“我談談你不知道的事情,洛夫克拉夫一定會死。人必有一死,但死后洛夫克拉夫的書漸漸地開始發揚光大。當然現在也很厲害,只是未來回更厲害。會有一群人在我的那個年代,一百多年之后依然崇拜他。可如果真讓阿努比斯延續了洛夫克拉夫的壽命,再加上我現在跟洛夫克拉夫聊的這些東西。萬一歷史發生了變故呢?現在他是出名的,變故可能會改變這一切!”
“可最開始要調查,要知道未來的不是你嗎?讓我們送你回去看看?”克蘇魯詢問道。
“是啊,但看過了之后我反而覺得。不如維持原樣比較好,我們可能干的都是徒勞。就算改變了,未來的發展未必有不改變的好。不如放手,你知道匹諾曹的故事嗎?你現在就很像匹諾曹,只不過是另一個版本的。老爺爺要求匹諾曹當個不說謊的好孩子,匹諾曹確實謊話連篇但不見得就不是那個好孩子。你的設定最初寫成書代表的是邪惡恐怖和夢魘,但你不也對我們和你的主人心善,甚至愿意讓我們一同與你好夢?”路橋反問道。
“《木偶奇遇記》主人和我說過這個故事,也曾經說我就是他的匹諾曹。這點你的想法和主人一致。那年也是在閣樓,堆不下的手稿被塞得到處都是,《克蘇魯的呼喚》就在閣樓,主人聽到了響動見到了我,雖然主人從未正面描寫過我的樣子。但看見之后才明白我是克蘇魯,是他心目中的那個怪物。我本以為他會恐懼,會害怕,誰知道帶來的是接納和相依為命。”克蘇魯說到這里緩和了許多。
“你見不得他死,我們又何嘗見得。但就像是你主人說的,他給一位醫生筆友寫信,描述并記錄自己的病癥。為的不就是哪怕自己死亡,也能為科學帶來一絲價值。所以不如遵循他的意愿,不去做任何干涉。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陪到3月15日。”路橋解釋道。
此話一出,寂靜。
黑暗的房間內,眼鏡給出了標簽:克蘇魯點頭了。
第二天一早,眾人醒來。
洛夫克拉夫特不見了,克蘇魯表示:“主人交稿去了吧,順帶應該會去醫院。”
路橋詢問道:“能變錢嗎?”
克蘇魯搖著腦袋,阿努比斯笑著:“什么是貨幣?”
“錢?”路橋詢問道。
阿努比斯苦笑著:“古埃及沒有貨幣體系,我們都奴役奴隸了需要什么貨幣。”
路橋反應過來了:“那么我們中午拿什么請洛夫克拉夫特吃飯?”
眾人顯然是大眼瞪小眼,路橋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有辦法,你們換身行頭跟我來。”
路橋說著指了指二樓的地面,無奈只能讓克蘇魯幫著自己下閣樓。
三個人出現在街頭,1936年的美國,股票市場大崩盤,經濟危機將這里席卷一空。
實體業都不景氣,更何況小說這種精神產業。
街上到處都有乞丐,滿眼的落寞和消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