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是同時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路橋附身掰開嘴巴,才看見舌根下的蠟丸已經破了。
路橋在鋒露的控制下,將兩具尸體扔下了橋。
小溪沖走了一切,兩具尸體很快就飄遠了。
鋒露從路橋的身體內走了出來:“我老了,沒見過這種新奇玩意,是毒藥吧,可惜了。”
鋒露往篝火的方向走去,路橋此時喊道:“等等。”
鋒露轉頭看著路橋:“怎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路橋詢問道。
“知道什么?”鋒露反問道。
“韓東的事情,你進去的時候笑嘻嘻的,出來之后就笑不出來了。”路橋此時也發現了鋒露的問題。
“我現在不知道怎么說,你以后會懂的。”鋒露有些無奈。
“以后?以后是什么時候?”路橋大聲的質問道。
此時的鋒露又沉默了片刻:“等你五段之后,我會告訴你的。”
“所以,他們一家都死了對吧?沒什么好瞞的。”路橋反問道,如此遮遮掩掩顯然只能是生死之類的事情。
鋒露此時也明白過來,七歲的路橋也已經不小了。雖然才七歲,但心智絕對不止七歲。
鋒露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如果我當年有那個老小子一半果斷,也不至于最后被百人活活刺死。你知道嗎?這就是江湖。很多時候都在不言中,如果那個老小子不那么做你也明白,韓東的父母也不會放過你的。所以,那怕你未殺一人,但其實早已沾滿獻血。”
“院長為什么……”路橋再度質問道。
“其實也不一定是因為你,心安的說就是為了怕他們找一風堂麻煩。每個門派開宗立業,都是沾滿獻血的,仁慈是沒有好下場的,江湖就必然爾虞我詐,你也見識到了。這兩個慕容家的內門弟子,按道理對方你這樣的小子根本不需要藏毒,這也就意味著這個毒顯然是從成為內門弟子之后就常備在舌頭下的,這就是覺悟。一個門派想要強大,沾滿獻血的前提下也必須有這樣的覺悟,你可以理解為道義。”鋒露解釋道。
“我會找機會跟院長說這個事情的!”路橋大喊道。
“是嗎?那么如果他想為了一風堂,未來需要把你向韓東一家一樣處理呢?而且我相信,你如果當時答應了慕容雪去他們慕容一族,張一風怕是也會動手。”鋒露反問道。
路橋此時收起黑劍,卻想到了什么:“這把劍的主人,院長說一風堂會保他安全,但需要他在當天金盆洗手退隱江湖,當著那些人做了退隱的儀式,但他們還是不肯走,并且攔住了我們一風堂的大門,不允許醫生進去。也不許我們出去,就這樣硬生生脫了三天時間,人沒保住還是死了,這劍就是那時候留下的。但真相應該不是那樣吧?開始院長覺得對方很強想留下來,但是仇家不肯走,院長為了保住一風堂,所以干掉了劍的主人吧?院長當時不是看了劍才想起來的,而是早想起來了,所以拿劍出鞘擦拭,為的就是擦掉上面早就不存在的血跡。”
鋒露笑著:“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想,但你不去說書可惜了。”
路橋卻笑不出來:“拋開院長,也跑快所以的對錯。是不是未來有一天,你也會為了你的什么道,讓我沾滿獻血?或者說,現在我的手上也早已經是你留下的鮮血了?”
鋒露解釋道:“我答應你,之前確實我錯了。除了慕容家的人,我都會留手。這就是我的道,當然我現在也明白了慕容家遠比我相信的更加危險。”
“我可以自己建立門派嗎?一個沒有你說的這些東西的門派?”路橋詢問道。
“你可以試試,五段之后才能開宗立派。而且如果你真那么做了,未來的路只會更難走。當然我走過一次,可以幫你少走一些彎路。”鋒露解釋完走向了遠處大海所在的火堆,留路橋一個人站在橋上不知所措。
門派是門派,個人是個人。這不是一個七歲孩子能理解的,不過路橋才不是什么七歲的孩子。
有記憶來,就知道自己是卡奧斯。
作為神明,放棄自己的神力體驗一個維度。
個人可以為了門派犧牲,在這個維度居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顯然是愚蠢的!
路橋大喊道:“我會改變這一切。”
鋒露扭頭小聲地說:“希望這一切不會在未來改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