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人現在還沒出去,王小美四下張望,甚至看見了二樓,最后將目光鎖定了書房。
王小美緩步走了過來,腳步聲是不會騙人的。
路橋看了一眼衣柜,沒機會躲進去了。
路橋摸著口袋,發現根本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用來制服這個女人。
路橋開始腦補,自己是入室搶劫的,對方給錢自己就跑?
還是說自己是物業的,進來修東西?
路橋聽到了動靜,王小美似乎去了主臥準備著什么。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王小美帶著一手提袋就站在路橋的面前,路橋躲無可躲舉起了手。
王小美打量著路橋之后捂住了眼開口道:“我這人臉盲,記憶力也不好。你長什么樣我已經忘了,你想要什么?如果是錢的話好辦,但我挺想知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這你不用管,我不要錢,我只是好奇。”路橋嘟囔著。
“你也好奇,我也好奇,那么互換一下答案可以嗎?你先來?”王小美詢問道。
“看了那么多心理學的書,我以為你會洗他的腦。但只是讓他睡個好覺,為什么?”路橋詢問道。
王小美關上了書房的門笑著:“輕一點,別吵到房間里的人。看來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那么你說說看。”
“給神經病洗腦,讓神經病把受益人寫成你,然后再想辦法讓他們自殺。”路橋回答道。
王小美點著腦袋:“大部分都說對了。”
“什么地方說錯了?”路橋反問道。
“你覺得洗腦是什么?”王小美詢問道。
“我覺得……”路橋欲言又止。
“聽我說說吧,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如果給你一只狗,你要如何訓練讓它聽話?起立?坐下?打滾?把球撿回來?甚至是去拿今天的報紙回來?”王小美反問道。
“你把人比喻成動物?”路橋看著王小美。
“不不不,我只是在說動物而已。對付動物,我用的辦法是食物加上響片,它只要坐下了,我就按一下響片再給一點食物。慢慢地,這只狗聽到你給的指令就會乖乖坐下。因為它明白你會給它好處。人能把狗訓練得很好,甚至能讓一直專業的搜爆犬,搖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炸彈向外跑去,直到被炸死。”王小美回答道。
“你也這樣馴人?”路橋瞬間明白了什么。
“人?回答你剛剛的話,我把人比喻成動物?從來沒有,人不過是高級一些的動物而已。特別是生病的人,你知道嗎?一直被所有人排擠的狗,只需要給一點牛奶或者不要的面包,狗就會對你產生依賴。人也是這樣,跟動物沒區別。”王小美回答道。
“這就是你看那么多書學會的東西?”路橋指著身后的一整排書架。
“我已經回答了你我的答案,現在告訴我你是誰?為什么在這?當然我可以猜,你是保險公司的?因為你知道這個事情,知道我干的這點勾當。”王小美回答道。
“我是保險公司派來的,我大概知道你的全部秘密了。我會上報這個事情,而且我還清楚一點。精神病人能夠以正常人的資格簽合同,我們內部也有你的人吧?”路橋明白,這顯然沒什么好隱瞞的。
王小美此時點著腦袋:“既然你那么坦白,我也沒什么好說的。我是精神病院的實習醫生,一年多時間沒能轉正。那個時候我還是想治病救人,但后來我慢慢也就明白了。病了就是病了,精神病是不治之癥。我能讓他看起來正常一點,但這種正常只是看起來似的。只要觸及到一點,他就會發病。那是一個重度抑郁癥,我喜歡叫他紅豆牛奶,因為他總是喜歡和紅豆牛奶。他的毛病是一提到父母就會有自殺傾向。我治好了他,但他跟我說他并沒有完全好。畢竟見到父母就會崩潰,他不想活了,但是想死得有點價值。他說他是記者,可以靠電視臺拿到證明。去證明那段時間他為了采訪才來的精神病院,只要我能銷毀他的檔案。那時候我就有了現在這些事情的想法。”
“所以他就打算用自己的生命騙保,而受益人是你?”路橋詢問道。
“有了這第一例之后,剩下的就簡單了。直接給錢,你不是問內鬼是誰嗎?是你們的銷冠,他會安排單子出去給你們簽。哪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借的太多了幫幫其他人。這樣看起來就好像是很多人都接觸了這個事情,但其實只有他一個人而已。”王小美解釋道。
“不對,精神病人調查不出來嗎?不應該是鑒定人員?”路橋反問道。
“去看精神科而已,只要沒有自殺傾向就不會留底。而我是醫生,這一年內有自殺傾向由我記錄的人我都知道。我故意弱化了他們的病情,然后再慢慢找他們。有成功也有失敗的,只不過成功的比較多而已。”王小美說著拉開了手提袋,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錢。
“這是干什么?”路橋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