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糧食都能收割了,云景和李秋今年親自種植的莊稼也一樣。
然而李秋得知農家肥的事情到底還是慢了點,沒能在莊稼生長的最佳時機施肥,是以他們種的莊稼肉眼可見的比周圍的要差一些。
云景他們種的全部是水稻,不到五畝地,目測的話,大概每畝地能收獲兩百五十斤稻谷,全部收獲,加上不上稅,而且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學堂,收獲的糧食應該足夠他們師徒倆吃一年了。
某天一早,天還蒙蒙亮,李秋就將云景叫起來,說他們也也要開始收割莊稼了,云景自無不可,于是和李秋忙碌起來。
值得一提的是,當下的社會環境,稻谷的收割方式還是很原始的,需要先用鐮刀將其割倒,然后再手持稻子,一遍一遍的摔打在專門的容器內進行脫粒。
這明顯是個體力活兒,云景還小,力量不足,脫粒的事情肯定只能李秋來,他只負責將稻子割到。
分工明確后,可那天還不等他們師徒倆動手呢,剛到地里,不知道哪兒就呼啦啦的冒出幾個人來,大喊慢著,一看那些人的穿著就是官府的人。
云景無語,得,自己收割自己種的糧食,如今卻要受官府的監督,他看向李秋,意思是咋辦?
能怎么辦,自然是李秋去交涉了。
李秋也沒自持讀書人的身份就擺什么架子,如今牛角鎮的糧食收割情況,絕對是要直達天聽的,誰敢在這個時候搞事情無異于找死,李秋雖然有些能耐,但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然后嘛,估摸著這段時間官府的已經摸索出了一套流程來了,李秋和那些人簡單的交涉后,就有人開始扯著尺子丈量土地,他們都很小心,盡量不去碰到莊稼。
在丈量田地的時候,估摸著是這片的負責人,他站在李秋身邊,看著李秋他們種的稻子皺眉道:“不是說施了農家肥后糧食明顯增產嗎?其他人家的都長那么好,為什么你們家的這么差?不會是偷懶了吧?”
“大人明鑒,并非我等偷懶,實在是得知農家肥晚了些,沒趕上趟,是以地里的莊稼這才比其他的要差些”,李秋解釋道。
于是對方不悅道:“爾等農戶,莊稼可是命根,農家肥如此重要,居然還后知后覺,當真是愚昧,切記來年第一時間用上啊”
“定當如此”,李秋笑道。
這個時候對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了,看著李秋好奇道:“老人家,聽你的口氣,似乎讀過幾天書?”
李秋拱手一禮說:“的確讀過幾天書,算不得什么,讓大人見笑了”
“嗯”,對方點點頭,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然后吧,就這么七扯把扯,田地總算是丈量完了,但卻耽誤了不少時間,這個時候李秋卻道:“大人見諒,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得走了”
“走?你們不是要收糧食嗎?去哪兒?”對方頓時懵了,心說農戶能如此任性嗎?這才到地里多久啊就要走,莊稼不要啦?
李秋笑道:“大人,實在是事出有因,我接下來還要去學堂給學生們上課,我那徒兒也要去學堂上課了,只得下午下學后再來收割糧食”
“你還是學堂的教書先生?”那官員徹底懵了,你一教書的就好好教書唄,打扮得跟個老農似得干啥?
李秋點點頭道:“不錯,不知我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