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書生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還那么年輕,應該問題不大吧?明顯就沒一點江湖經驗,雖然帶著把劍,卻掛書箱上,遇到意外,等他把劍拿下了都死十次了!”
“你懂個屁,正是這樣更不能招惹,人家敢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肯定有所持,你想死我不攔著你”
“你也太敏感了大哥,哪兒有那么多意外啊”
“出門在外,小心點總不會有錯的,而且……”
“而且什么?”
“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剛才那書生脖子上居然掛著條竹葉青,還不咬他,此等御獸手段,恐怕擅長用毒啊,惹他,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哥你這么一說,我心頭毛毛的”
“哼哼,知道就好,還有啊,不知道你還注意到沒有,在沿山郡這片地上,風塵大,可那書生依舊白衣如雪纖塵不染!”
“嘶……”
那兩人逐漸遠去了,不疾不徐趕路的云景心說江湖中人都這么謹慎的嗎?而且觀察力也太好了吧,就那么匆匆一瞥,居然能在自己身上看出這么多門道來。
低頭看了看自己,云景暗道自己這的確有點突兀了,于是將竹葉青放掉,念力也收回,于是沒多久他就變得風塵仆仆起來。
好吧,他是在釣魚,畢竟這一路上真心太無聊了,甚至都有點想有人來找茬,解解悶也好啊。
大太陽的,他帶著傘,但沒打,男孩子打傘有點娘,反正他又不怕曬。
有一說一,沿山郡這片地界荒涼是荒涼了,但各種毒蟲真心不少,隨處可見蛇鼠蟲蟻這樣的毒物,所謂的窮山惡水大概就是這樣了。
這已經是云景踏足沿山郡的第二天,下午時分,太陽都快落山,經歷了幾波多則十七八人少則三五人的江湖客,到底沒人來找云景麻煩,他表示那些混江湖的也太不敬業了,我風塵仆仆的你們倒是欺負我一下啊,我好揍你們一頓逗悶子。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他都以為又要在荒郊野外過夜,結果用念力一掃,居然發現了前方有一個人。
那是一個穿著樸素的窮苦平民,五六十歲,牽著一頭毛驢,毛驢背上托著四個木箱,木箱內裝著水,一人一驢慢慢走在距離官道幾十米外的一條羊腸小道上,看樣子不久后就要走上官道。
見此,云景趕緊邁步過去。
待到那老伯牽著毛驢走上官道的時候,云景‘恰好’和他相遇。
對方看到云景,尤其是他那讀書人打扮,頓時牽著毛驢停在路邊,低著頭不說話,一副等云景先走的姿態。
這是經歷了多少,才學會遇到陌生人就放低姿態乖乖路邊站好你別欺負我的樣子啊,熟練得讓人心疼。
心中感嘆,云景停下腳步拱手一禮道:“老人家,現在天色已晚,冒昧打聽一下,這附近哪里有可供歇腳住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