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貨物沒了不得陪啊,乘船的人死多了,不得攤責任?官府會追究的。
“可沒道理啊,遇到江匪打劫還說得過去,純粹給人把船弄沉了,這特么安的什么心?”邢廣寧糾結道。
云景突然問他:“邢大哥,你們這艘貨船,運送的主要是糧油布匹這些東西吧?”
“對啊”,邢廣寧點頭。
接著云景再問:“那么邢大哥,你是否知道,最近往北方運送這些東西的船只多嗎?”
想了想,邢廣寧點頭道:“云兄弟,你還別說,就我了解,最近運送這些東西的船只真心不少,就我認識的好幾個經營貨船朋友,他們最近都要往北方運送這些東西”
聽他這么一說,云景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起來。
“云公子,你想到了什么?”白芷問,她還沒見過云景臉色如此陰沉的時候。
深吸口氣,云景道:“邢大哥,你們覺得,什么人最不希望看到這些東西順利的運往北方?”
“這……”,邢廣寧想到了什么,但一時之間抓不住頭緒,不知道如何回答。
云景給他們一個提示,道:“再過兩個月北方就要入冬了,而北方邊關,我們大離王朝可是和其他三個國家打了這么多年的仗!”
心頭一跳,兩個字邢廣寧脫口而出:“敵國!”
點點頭,云景說:“北方苦寒,入冬后必定休戰,而我們大離王朝在北方屯兵數百萬,每一天的物資消耗都是個龐大的數字,單靠北方根本供應不上,而漓江作為北上主要的補給路線之一,一旦被敵國切斷這條補給路線,物資沒法運往北方,將士們沒有飯吃沒有衣穿,寒冬來臨畢竟凍死餓死不少,連鎖反應下,很可能導致全線崩潰!”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很多事情都解釋得通了,敵國細作混入我大離境內,目的就是切斷補給,他們不需要殺人,只將船只弄沉就達到目的了,我們這艘船運送的東西雖然不是直接給軍隊運的,但大概率這些東西也會流入軍中成為軍姿,我們只是其中之一,才有人混入船上意圖破壞船只,被抓住后第一時間自殺以免暴露這險惡目的”,邢廣寧咬牙切齒道。
“真相恐怕和我們猜測的差不多了!”,云景沉聲道。
邢廣寧的外甥也在這里,一想到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居然會卷入國與國之間的爭斗中就不由得頭皮發麻,忐忑問:“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決不能讓敵國陰謀得逞!”邢廣寧目光冰寒道。
小飛糾結說:“可我們這樣的小人物能做什么?”
到底活了幾十年,邢廣寧很快就有了主見,道:“不管是處于信譽也好還是處于家國情懷,東西一定要送到北方,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一面繼續往北,一面將這件事情上報官府,官府有專門對付敵國細作的部門,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還得通知其他貨船加強警戒,每損失一艘船的物資,就會導致很多浴血奮戰的將士無法度過寒冬啊”
“那這些尸體怎么辦?”白芷問。
邢廣寧說:“這已經不是我們的事情了,一并通知官府,他們會組織人手進行打撈的,對了,縱使船只被弄沉,也不可能船上的人都死絕,肯定有活口,小飛,你讓人派一艘小船去前面尋找一下,若遇到幸存的,讓他們來認領尸體,順便了解一下情況”
“好,我馬上去”,小飛點頭道。
云景卻是看著上游皺眉道:“如果事情真如我們猜測的那樣,有活口就好了,順藤摸瓜,將這幫狼子野心的家伙連根拔起!”
“本來已經抓到一個的,可對方太狡猾了,眼看跑路無望直接自殺,明顯就是防止這種事情敗露的情況發生”,邢廣寧糾結道。
對于弄沉船只的人,云景內心很厭惡,拋開家國情懷不談,那些都是糧食啊,農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船沉江底,那么多糧食就這么浪費了,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運送糧食的船只被弄沉了多少呢,那得多少糧食?
從小目睹父母種地是多么的不易,對于這種浪費糧食的人,云景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