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寡酒莫飲,我才十六歲啊,這都可以開始養老了……”
啞然失笑,云景繼續聽書。
他沒運轉血氣化解酒勁,那樣會很浪費,此時只想單純的喝點酒,最好是微醺之時,那樣就沒有多少煩惱了。
其實他是想喝醉的,但又怕自己喝醉后控制不住自己言行舉止,實際上就這會兒他都有一種飛回牛角鎮找王柏林他們喝酒的沖動了。
一個人真的無聊。
葉天他們走了,若不是還要等官府獎勵,他早就冒著風雪繼續北上。
并非云景貪圖那些賞賜的銀子,他更在意的是履歷,對科舉有好處。
實際上時至今日,云景已經對自己在科舉這條路上取得多大成就并沒有那么大的執念了,但家人都有望子成龍的想法,父母希望他有所成就,那樣他們會開心,覺得光宗耀祖,云景并不介意滿足他們的心愿。
并不是說他只是為了家人而活,但若能讓父母家人開心,何樂不為呢?
臺上說書的繼續,他云景的事跡如今能被津津樂道的也就頭一天的戰事了,說書的也不能總說,于是就換了其他故事。
江湖中的打打殺殺,讀書人的風花雪月,在說書人口中,總是那么的妙語連珠。
酒館外有人白嫖,墻根站了一排,他們舍不得進來花錢,寧愿站在寒風中跺腳,店家也是心善,不時讓小二給他們送一杯熱水去。
“諸位,我最近聽聞一個消息,劍心亭將有一場江湖盛事,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人偶得一把名劍,他自問不配擁有,特邀江湖人士前往共賞,屆時將會名劍擇主……”
天快黑了,喝得微醺的云景起身結賬離去,他對江湖中的所謂盛事興趣不大。
“劍心亭,距離此地也就兩百里不到,臨近邊關,若是接下來順道的話,倒是可以順便瞄一眼”,這么想著,云景施施然回到客棧,取出筆墨書寫今天的見聞,下筆有些沉重。
完了無事,拿出書籍慢慢品讀,燈火搖曳,外面雪花紛紛。
冬天這才開始呢,還有幾個月的嚴寒,如今還不到最冷的時候。
冬,是這個世界無數人最討厭的季節……
另一邊,白芷有些失落的回到周瑾家,她提著一個木盒和拿著云景那把傘。
木盒中裝的是一些食物,她親手做的,怕云景在客棧吃不好。
白芷一早就去客棧找云景了,可云景早她一步去了冉亮家,于是錯過,她一直在客棧等了云景一天,但云景快天黑才回去,她提前一步離開,再次錯過。
多少有些失落吧,但她知道云景有正事兒。
“師妹回來了?和云公子相處怎么樣?”周瑾對白芷擠眉弄眼道,然后看到她手中的傘,驚訝道:“可以啊,又把云公子的傘借來了,你算是開竅啦,這一來二去,不就那什么了嘛”
“師姐,今天我沒能看到他,他去送別那些戰死的朋友了”,白芷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