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好周圍,百丈內不準任何人靠近,違令者,斬!”
楊開山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飛速收起那小女兒態沉聲道,渾身殺氣騰騰。
話是說給周圍的老兵聽的,傳不出這個小院。
之前的他還是一個農家老伯,可此時卻挺直了脊梁,鐵血肅殺,宛如一柄出鞘的寶刀,令人不敢直視。
“諾!”
周圍的一群‘老人’單膝跪地大聲道,起身之際,亦是挺直了脊梁,雙目鋒芒閃爍,哪有一絲溫吞養老的樣子,分明就是一群睡醒后擇人而噬的猛獸。
說實話,面對這樣一群‘老人’,云景都有些膽戰心驚,仿佛在他們腳下有一片尸山血海,那種百戰余生的氣息,真心讓人頭皮發麻。
他們本就是百戰老兵,精通殺人手段,恐怕多年的沉淀不但沒有讓他們手中利刃蒙塵,反而打磨得更加鋒利了。
一群殺才,恐怕面對同階敵人,他們砍人如切菜,單是面對他們身上那股百戰磨礪下來的氣勢,敵人就先敗了三分!
“云公子請坐”,楊開山回頭看向云景道。
他看著云景的目光帶著審視,并未因為長公主隨身玉佩而另眼看待,他們等待數十年,忠于大離,忠于這個國家,對皇室恭敬,但云景一個區區少年人,不足以讓他們放下身段。
云景拱手道:“將軍客氣”
雙方落座,盡管身處農家小院,可云景卻有一種處于鐵血肅殺中軍大營的感覺。
還好裴莫那幫家伙沒有找來這里,否則一個照面恐怕就要被這幫老兵砍成肉醬……
楊開山大馬金刀的坐下,深吸口氣,問云景:“云公子,我等離塵數十載,與世隔絕,而今外界如何了?家國可安?”
問的第一句話,卻是心系家國,而不是自己被世人遺忘,云景心頭發酸,大離虧錢他們良多。
心念閃爍,云景道:“而今家國尤在,好叫楊將軍知道,十年前,于邊陲之地有農家肥出現,王朝大力推廣,耕種方式不同往昔,而今若是不遭災,百姓一年勞作下來,糧食增產三成以上,當下黎民已經勉強能吃飽飯了,餓死之人相交往昔十不存一!”
聽聞此言,楊開山包括周圍豎起耳朵傾聽的老兵無不渾身一震,激動無比。
“好,好,好啊,百姓肚中有食,倉中有糧,此乃盛世,我等曾經想都不敢想,而今居然實現了,天佑大離”,楊開山激動道,旋即示意云景繼續。
這個時代,人民能勉強吃飽飯,少一些餓死之人,已經是難得的盛世了,不敢奢求太多。
然后云景說了一些這些年來的格局變化,諸如他們來此之后這些年來新帝登基朝堂格局等等,接著話鋒一轉沉聲道:“多年前,陳夫子被大江王朝設計殘害隕落,我大離出兵北伐,多年過去,而今戰事還在繼續!”
此言一出,一小院為中心,溫度都憑空下降了十多度。
楊開山冷哼一聲,整個小院都抖了一下,他冷聲道:“大江賊子當誅,我等雖離世數十載,然寶刀未老,待來日,定要殺他個人頭滾滾!”
那澎湃的殺意宛如刀鋒,云景皮膚感到了刀子割裂般的刺痛,尤其是這些老兵身上的怒火,似乎畫作烈日要焚毀世間,讓云景心驚不已。
話音落下,楊開山收斂自身氣息,在稍微了解外界變化后,他期待的看著云景問:“云公子可曾攜圣旨而來?”
張了張嘴,云景搖搖頭無奈道:“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