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云景師徒倆和鄧長春交流了很久才告辭離去。
云景依舊懷抱來時的那個箱子,不過里面已經空了,李秋手中則拿著一本書。
走在街道上,李秋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看鄧夫子的居所,表情復雜,時而欣喜,時而眉頭微皺。
“師父在糾結什么?”云景好奇問。
李秋沉吟道:“景兒,你不覺得夫子對我們的態度很奇怪嗎?”
“的確有些奇怪”,云景回想了一下之前和鄧長春的相處點點頭道。
李秋說:“是啊,當真奇怪,常人想見一面夫子難如登天,縱使陛下想見也得提前打好招呼,而我們之前,縱使有公務在身,可夫子的態度也太友善了,不但請我們喝茶,還相處了那么久,如果不是我們主動提出告辭,夫子似乎一點都沒有逐客的意思,而且……”
說道這里,李秋頓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書籍,面帶驚喜道:“而且,夫子居然還送了我們一本書,一本夫子親自批注過的書!”
李秋是真搞不懂鄧夫子的態度了,若說公務過去得見一面正常,可什么時候夫子對于自己師徒這樣的外人如此友善了?又是和顏悅色交流那么久,臨別又是贈書的。
夫子親自批注過的一本書啊,對于讀書人來說堪稱無價之寶,夫子就那么送了,尤其是感覺他還想多送兩本的樣子,最后還說有時間就多去坐坐……
這也太奇怪了,非親非故,至于么?而且自己身上也沒什么值得夫子那樣的人物覬覦的啊。
云景想了想說:“師父其實不必糾結,或許世人都誤解夫子了,畢竟平時又沒幾個人有機會能見到夫子,所以才會覺得夫子高冷不近人情,實際上夫子那樣的存在,平時就是這么的平易近人而且喜歡提攜后輩?”
“或許正如景兒你所說的這樣吧,平時人們都誤會夫子了”,李秋遲疑道。
說真的,云景也搞不懂鄧長春的態度,畢竟他不是劉能,沒有長公主那層關系在,咋會態度這么好呢?
這其中必有原因,只是到底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這種事情又不好意思當面問。
不再想這些,云景道:“師父,與其糾結夫子的態度問題,我更好奇為什么之前夫子會說那句話”
“夫子之前說了那么多話,景兒你說的是哪句話?”李秋問。
云景表情古怪道:“師父,就是之前夫子提及如今的戰事,他說接下來各軍盡管放手施為就是,這就值得推敲了”
“的確,夫子似乎在給我們傳遞一個信號,只要能打勝仗,盡管放手施為,不用擔心后顧之憂”,李秋也頓時皺眉道,百思不得其解。
云景點頭說:“是啊,我也才琢磨過味來,問題是憑什么啊?”
可不是,憑什么啊,李秋也想不通。
如今大離王朝同時面對北方三國,雖然主要針對的是大江王朝,可北方三國明面上是結盟關系的,大離這邊處于絕對的劣勢。
不說軍隊方面,單單是北方三個國家加起來的眾多神話境就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而如今,大離王朝明面上僅有神話境的夫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