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云景早有預料,沒絲毫意外,隨傳令兵而去。
軍中大隊長管理百十來號人,在基礎軍官中地位相對重要,處于一種承上啟下的位置,按規矩是有兩個親衛的,傳令兵就是云景他們這個大隊的大隊長親衛之一。
這個大隊有三個中隊,云景在大隊長的帳篷里見到了其他兩個中隊長和大隊長。
因為云景是新來的,見面后相互寒暄認識了一下,畢竟以后可是要并肩作戰的。
一個大隊長,兩個中隊長,云景暗中觀察下,大隊長有著后天中期修為,不過屬于墊底那種,兩個中隊長則還處于血氣都沒法搬運的后天后期,身手估計也就處于赤手空拳對付十來個普通人的階段。
到底是基層軍官,實力高明不到哪里去。
幾人稍微寒暄后,大隊長收起了笑容,表情凝重道:“諸位,上頭有令,決戰將起,明天三更生火造飯,兄弟們四更整軍待發,天亮后就要啟程出征北伐了,我們破曉軍團為中鋒,在前鋒打開局面后就輪到我們沖鋒陷陣了,我們槍兵在中鋒軍里面也是要沖在前面的,大家要有心理準備,接下來你們回去后通知下去,約束好手下,戰爭面前容不得半點差錯,若是出現逃兵現象,軍法下來,我們都將沒好果子吃,然后,明天出征后的排兵布陣會有上頭根據實際情況進行部署調整,我們只管聽命行事沖殺即可!”
聽到大隊長的這番話,其余兩個中隊長面色凝重,臉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凈凈。
戰爭已經持續多年了,以往隆冬時節都是休戰,是難得身心放松的時候,可如今居然要在這樣的季節天氣出征?
盡管有些難以置信,但他們沒有懷疑大隊長說的真實性,須知軍中假傳這樣的指令是殺頭重罪。
“要老命了,這個天氣,撒尿都能把鳥凍掉,居然要出征作戰,上頭怎么想的?”
“好不容易熬到冬天,以為能放松一下……,媽的,明天出征,戰后有幾個人能活著回來?”
兩個中隊長臉色難看道。
他們只是處于底層的兵,面對千軍萬馬的廝殺,和螻蟻沒什么區別,死的時候可謂一片一片的死,誰都沒有那個信心能安然活著從戰場下來。
也就是說,一旦上了戰場,他們這些底層,就相當于薛定諤的兵,處于活著和死亡之間……
“好了,別抱怨了,軍令如山,回去準備吧,明日四更集合,不得有誤”,大隊長沉聲道,他又何嘗不知道從此刻開始,自己的腦袋相當于暫時放在脖子上,什么時候掉就只有天知道了。
從大隊長那里回來,盡管還沒有到點卯的時候,但云景還是找來劉三他們,通知士兵集合宣布戰事。
大冷天的,士兵們被叫出暖和的帳篷,一個個抱怨不已,連帶著對云景這個新來的隊長都沒好臉色,都覺得是他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故意折騰大家找存在感。
云景理解他們的心情,可軍令如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面無表情的站在空地上,看著士兵們集合,從宣布集合的一百個呼吸后,云景目視幾個臉色也不好看的小隊長沉聲道:“劉三,趙德柱,王小牛,賀武,穆沖,清點人數,無故遲到之人按軍規重打十軍棍,故意不到之人,重打二十軍棍!”
賀武幾個小隊長聞言心頭一凝,知道云景玩真的了,雖然對于云景不是點卯時間集合士兵心頭不爽,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去清點人數。
普通士兵之前已經知道他們新來了一個中隊長,雖然不爽大冷天被叫出來,但為了不被新來的長官穿小鞋,但一個個還是都來了。
來是來了,可給不給好臉色那就另說了,一個個看云景各種不爽。
本來他們還抵觸云景呢,可漸漸的發現周圍的營地各中隊的士兵都在集合,而且那些沒到之人當場就受到了軍棍懲罰,慘叫聲四起,于是一個個意識到問題沒他們想的那么簡單,都收起了不以為意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