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笑道:“吃飯吧,等下還要趕路呢,我們只是過客,不該管不該問的別操那份心”
“也是”,宋巖頓時不再多說。
受云景影響,雖然他幼時經歷坎坷,可如今也練就了平和心態。
微微抬頭看向慶陽縣城門口方向,云景笑了笑,蘇小葉父女倆總歸是回去了,他們雖然練武,卻是獵人,是平民,不是江湖中人,世間的紛紛擾擾,江湖上的打打殺殺,其實和他們沒有太大關系。
離去的路上,蘇小葉在沖著天空揮手,她在和云景告別,她知道自家景哥哥一定在某個地方注視著她。
一陣晨風吹來,不知從何處帶來了一陣花瓣雨,紛紛揚揚灑落,蘇小葉接住一片,笑了,笑得很開心,這是景哥哥在給自己送別呢,猶如小時后的‘戲法’那樣。
她的步子邁得格外輕快。
‘景哥哥,你要等我呀,我很快就長大了,以后我們每天都能在一起了,很快的……’
直至他們身影消失在念力范圍盡頭,云景也吃好了,起身道:“走吧”
不久后,牛車車輪緩緩啟動,載著云景主仆二人往江州方向而去。
路過縣衙門口的時候,云景看到了昨夜的書生江濤被人客氣的送了出來,他一再囑咐長生宮有問題,懇請官府無比徹查,對方客氣回應。
江濤作為怒江郡杰出青年,他的意見慶陽縣官府還是很重視的,但長生宮的事情地方已經管不了的,也無法給江濤透露更多。
鑒于上頭對長生宮無比重視這點,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可縣老爺一大早就惶惶不可終日了,總覺得烏紗帽不保,問題是他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啊,明明長生宮的存在是好事兒來著。
江濤不認識云景,沒有過交集,縱使雙方照面,亦不過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擦肩而過。
出城后,云景也不打算繞路了,決定直接前往江州安定下來備考,雖然他對接下來的科舉很有信心,但該有的準備還是要有的。
誰會嫌棄自己拿到更好的名次呢?
或許名次之類的云景本身無所謂,但光宗耀祖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盡量吧,若能甲榜唱名,想來報喜之人能讓家人臉上笑開了花吧。
甲榜唱名,至少前三呢,有點難度。
當然,未來進士試的甲榜唱名那才叫一個風光,若能殿試及第爭得狀元榜眼探花,真真可謂名滿天下了……
牛車晃晃悠悠,日頭逐漸升高,春日里暖風拂面,云景抓緊每一點時間看書。
為了這次趕考,他足足帶了半車書。
書在這個時代是財富的象征,不止是精神財富,很多時候直接能當錢用,一本典籍是很貴的,普通人家能當傳家寶那種。
帶著這么多書,若是被賊人劫了去,那叫一個發財了,不過通常沒有人敢動讀書人就是,讀書人不止是地位特殊,主要是很多有功名的讀書人都特么很能打,這就很難搞,而且得罪一個讀書人很輕易就會捅出一窩。
當初李秋給云景說,多讀書是為了和人講道理,練武是為了讓人心平氣和的與自己講道理,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少爺,前面有人攔路”,行至晌午,宋巖看向前方提醒道,眉頭微皺,有些不好拿捏。
蓋因攔路之人一看就來頭不簡單,不是身手,而是身手那種氣質,宋巖只在李秋李老爺身上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