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云景已經有了婚約,武輕眉倒是并不意外,畢竟這個時代指腹為婚的都多的是。
此時武輕眉心頭想的是,他已經有婚約了啊,他妻子當真是好福氣,這云公子明顯并非嫌貧愛富之人,性格好,有才華,能嫁給他,不知道幾世修來的福氣。
但在心底的另一個角落,有一個聲音在對武輕眉說,他已經有婚約了,你怎么辦?縱使對方逍遙境,你乃一國之君,總不能去做小吧?
他對我可謂有著救命之恩,兼具大才,能給我出謀劃策,修為更是能為我遮風擋雨,若是錯過,此生在哪兒去尋第二個?
思緒有些亂,武輕眉感激拋開這些可怕的念頭,見云景收拾桌子的舉動,頓時平復心頭愕然問:“云公子,你這是……?”
云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武兄的承諾在下已經履行完畢,是時候離去,就不多打擾葉姑娘了”
“云公子何必如此著急,可是在下招待不周?經好友武公子介紹,請云公子前來為我作畫,若你就此離去,武公子那邊怎么看?恐怕我和他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武輕眉著急道。
若云景就此離去的話,不說這有違待客之道,另一方便,明天她就要啟程歸國了,誰知這一別將來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內心還是有些不舍的。
收拾桌子的動作不停,云景平靜道:“姑娘多慮了,非是招待不周,之前在下曾言,最近正在備考,時間緊張,不容耽擱,再則,此地沒有外人,你我孤男寡女,若是待的時間久了,對姑娘你的名節有損,在下卻是不敢久留,至于武兄那邊,我會給他解釋的”
真是體貼呢,都考慮道我的名節問題了,以我現在的身份,的確不應該和陌生男子多待……,嗯?我到底怎么回事,為何處處站在他的角度為其著想?
武輕眉也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勁了,以往自己不是這樣的,漠視一切,對任何男子不假顏色,連靠近都覺得惡心排除,更是殺伐果斷,可不是現在這樣的!
傳言當一個女子若是鐘情于某個男子,那樣整個人都會變傻的,我不會是……
心頭狠狠一跳,武輕眉趕緊甩開這個可怕的念頭,沉吟道:“那云公子你也不必如此著急啊,總得讓小女子略備薄酒招待一下吧?”
“不必啦,現在天色還早,不到餐食的時候,改天吧”,云景搖搖頭道,眼看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云景一再拒絕,武輕眉起身也‘明白’,對方是因為雙方關系不到位,不到那種促膝長談的程度,離開是因為君子之風以免別人說閑話,若自己再挽留,站在雙方當下的角度,卻是有些過了。
好吧,她下意識還是站在云景的角度考慮問題,有點沒救了的趨勢。
說到底,哪怕她是一國之君,畢竟也是個女人,而云景疑似逍遙境,她這樣的身份啥也不是,跟柔弱女子有什么區別?基于這點,下意識就站在普通女人的角度考慮問題了,何況對方對自己還有救命之恩呢……
想了想,武輕眉說:“云公子,你為我揮毫潑墨,不知道這潤筆費如何你才能滿意?”
“不必啦,在下受人之托前來,舉手之勞罷了,若是還收取潤筆費,豈不是和武兄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收拾好東西的云景搖搖頭道。
潤筆費都不用?
武輕眉真的愣住了,這幅畫可是比纖夫圖更好的,云景難倒不知其價值嗎?就這樣一句話,輕飄飄的什么都不要了?
“這如何使得,單憑這幅畫的造詣,云公子難倒不知道其價值嗎?”武輕眉問出了心中所想。
對此云景無所謂的聳聳肩說:“有什么價值啊,對我來說,也就是一些顏料錢罷了,能值幾個子兒?”
是這么算的么?武輕眉心頭愕然,暗道有才華的人都這么奇怪吧。
心念閃爍,她說:“云公子高潔,但小女子若沒有表示的話,有何顏面見人,不如這樣吧,若是給予云公子些許阿堵物,不但會污了云公子的眼,也是對這幅畫的褻瀆,我聽武兄說云公子家住得偏偏,來往路途遙遠,正好,小女子接下來舉家要遷往別處,就將這處宅子贈與云公子聊表心意了,還請不要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