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世民果然問了下午出宮的事情,李承乾順勢就把自己想說的說了出來。
“我覺得父親年前說的‘凡五品以上,不得入市’這條敕令有待商榷。雖然禁止官員經商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這東西真的是不可能完算禁絕的。根本就是沒用么!”
這就是在一千多年后的現代社會也是無解的,自己不經商,家里的其他人可以啊,那還不是一樣?這就只能防范,想要完全禁止那就太理想化了。
“你知道什么,就是這政令沒什么作用,也是要有這么一條法令存在的。放在那里也是一個威懾,在必要的時候也能拿出來清算。要是沒有的話,必然會催生出來大量的權財交易來,那樣我們大唐的經濟發展就會受到限制。一旦官員明目張膽的經商,那么肯定會對繁榮的市場造成沖擊,搞亂了市場經濟的秩序。一邊大權在掌,一邊做生意,幾乎肯定會利用權力為私利服務。禁不是目的,只是給有權利的人加上一個束縛,告訴他們有人在盯著,讓他們收斂一些。讓普通的商家也有機會正常的競爭發展。”李世民點撥道。
大唐雖然總體上是施行‘重農抑商’的政策,也頗為看不起商人。但是比之前朝的商業氣氛已經放松了很多,已經不再全是官營的店鋪了。
“可是孩兒認為國家禁所當禁,官員止于不得不止。重視并掌握禁的方法,由有權有責的官府機關去研究與設計,監督、問責等,才能完全杜絕這樣權錢交集在一起。”李承乾道。
“現在還不行!”李世民道。
世上的事情總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很多事知道要怎么做,但是一做起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阻力的,就算你是權傾天下的皇帝,也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就像現在的貴族和世家,聯合起來就能夠跟皇權叫一下板。隋朝怎么滅亡的,真的是農民起義毀滅的么。那怎么最后的軍閥政權都是由權貴組建起來的!
現在要是嚴查做官的包括家人下人都不能從商的話,那么基本上沒有幾個官員能夠幸免。總不能全部都抓起來吧。那樣恐怕剛剛穩定下來的局面又要動蕩了。李承乾的說法一看就是沒有接觸過政治,太過于理想化了。
“這件事要慢慢做,咱們現在就是要談談你身為太子帶頭違反政令的問題。”稍微說了一下,李世民就將話題轉移到了這次的正題上面。
“我這不是覺得錢不夠花的么,就找個賺錢的事做做。”李承乾實話實說的道。
“你有什么需要花錢的,東宮的那些還不夠用的?”長孫皺眉道,她作為后宮之主,自認為從來沒有短缺過東宮的用度,也是想不出來李承乾身為太子,什么東西都是從宮中內庫撥付的,哪個地方還需要他自己花錢。
“需要的地方多著呢,就東宮現在的那一萬貫根本就不夠用,眨眼就能用沒了。”李承乾自然的道。
“來,你給我說說你打算怎么禍禍這些錢?”李世民接過話來道,他還真是好奇,一萬貫真的很多了,要只是買東西,那是萬萬花不完的。
“搞發明啊,比如說每次如廁更衣后的清潔問題。現在這個廁籌用的也太不舒心了,太沒有生活品質了。我準備第一個要花錢的地方就是制作用于便后清潔的東西。我決定明天就開始準備。”李承乾知道就算自己不說,在這皇宮之中也沒有什么事能夠瞞得住自家爹娘的,與其讓他們打探道,還不如自己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聽到這個,長孫出聲道:“自古以來就是這么過來的,承乾難道還有別的什么東西代替么?難道要用綢布?那可是太浪費了。一匹布從無到有的生產出來,可是很不容易的。”
對于干凈的問題,長孫也是很在意的。但是她更在意的是自己兒子從小錦衣玉食的,不知道民間疾苦,無意中就鋪張浪費了。
“怎么可能用布,這要是每次都用一次就扔,那可真的奢侈了,要是重復使用,那就太惡心了。不過阿娘忘了孩兒有三十多年的夢中生活了么。在那里就是普通百姓平時上完茅房后也是用紙擦拭的。”李承乾解釋道。
“用紙?”李世民拔高聲音道:“有辱斯文!”
“這有什么,在那里是很平常的事。就是普通的日常用品,孩兒就一直在夢中用了三十年。”李承乾理所應當的道。
說實話,把后世的思維帶到大唐這里,本來就是不合適的。很難讓人理解。還是等做出來成品后才能有直觀的印象。
“那種紙不是我們現在用來寫字的宣紙,是一種柔軟性的衛生紙,用起來方便快捷,成本也要低很多,原料就是樹木,竹子或者殘枝,草屑什么的。完全算不得浪費。就是前期做設備和原料,再加上人工的費用,需要一些資金的投入。”李承乾解釋道。不能讓自家老爹覺得這是一個不好的事情,從而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被強制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