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不然明天你就別干了!”
“快點開門,別躲了,我知道你在家!”
廉價公寓隔音都比較差,雖然不是在踹霧原秋的門,但聽起來和踹他的門沒太大區別。他被打擾了思緒有些不高興,開了門出去探頭一瞧,發現一個醉漢——就是個標準的曰本人,五十多歲,瘦巴巴的像只猴子,現在灌飽了馬尿,酒氣熏天,聞之就令人作嘔,正在猛踹猛砸隔壁,氣勢洶洶,一副準備破門而入的樣兒。
霧原秋大概看了一眼,再瞧瞧他正踹著的那扇門,記起里面那個仿若小小幼獸的小女孩了……
他很干脆地說道:“喂,你!對,就是你,別撒酒瘋了,快點回家!”
這種事在曰本貧民區很常見,半夜路上到處是喝醉的人,什么亂砸門、亂按門鈴、踢垃圾筒、四處撒尿之類的事真的非常多,曰本交番(派出所)里的治安警都常備著被子,見到撒酒瘋的醉漢就是一裹一包,免得傷人傷己,然后抬回交番里醒酒——這都算曰本治安警的主要工作之一了。
醉鬼聽到動靜,打了個酒嗝,轉頭向他看來,含糊罵道:“八嘎!少管閑事,關上門,別……嗝,別找打!”
“八嘎你媽!”
所謂藝高人膽大,打不過樹精還打不過你?霧原秋可不是膽小怕事之輩,聽到這醉鬼還敢罵罵咧咧的,明顯講不了道理了,直接赤腳出門,伸手就把他推了屁股墩:“人話聽不懂是不是?趕緊滾蛋,不然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他是不介意管閑事的,身為“正道的光”,做好事能提升他的身體素質,這都要準備去當籃球巨星了,能多跳高0.01毫米也是好的。
“雜種,竟敢打我……”
喝醉酒的人完全沒有理智,基本和個智障差不多,眼前這個也一樣,被一推就倒都沒意識到兩者之間絕對的力量差距,竟然邊罵邊爬起身,準備和霧原秋干一架。
“去你娘的!”霧原秋才不慣他的臭毛病,再次伸手一推,這醉漢就覺得胸前又是一股大力涌來,身不由己就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哪怕有酒精麻痹的作用,也覺得整個人被摔散了架,一時都爬不起來了,甚至還吐了。
走廊里一時惡臭熏天,霧原秋被一熏差點也吐了,惡心得不要不要的,掩了口鼻,避開嘔吐物過去伸手揪著他頭發想把他提起來,但一揪之下嚇了一跳,這廝是個禿頭,頭上戴著假發,猛然一揪,還以為不小心用力過猛,揪掉了頭搞出了人命。
真沒想到禿子還有這種格斗優勢。
霧原秋覺得更晦氣了,隨手把假發一扔,轉而揪住醉鬼的后衣領,拖著他就往樓梯走去。
剛才只是在說氣話,雖然他住在二樓,真把人扔下去也不會死,但性質就變了,他可不想惹來了警察——要真不怕警察,以他在“壺中天地”苦練了兩年能和樹精肉搏的身手,一拳就能把這醉鬼打進醫院,沒必要一直伸手推他的胸口那么溫柔。
連續兩次摔倒,又吐了稀里嘩啦,醉漢酒勁完全發作,這會兒徹底神智不清了,根本沒了反抗能力,像條死狗一樣被霧原秋拖下了樓,然后又像垃圾一樣被扔到了大街上。
這樣就行了,現在是四月份,夜間氣溫也在十度左右了,凍不死人,扔在這里巡邏的警察會收拾的,反正曰本警察就干這個在行。
霧原秋扔完了人,拍著手又回到了樓上,路過剛才醉漢踹的門時,發現門已經開了一條小縫,但還是掛著防盜鏈,里面一個年輕女子摟著一個小女孩正跪坐著深深鞠躬,展露出優美修長的脖頸,表達著感謝之意,而小女孩的小臉上還殘留著驚恐之色,小小的身子還微微發著抖,緊緊抓著媽媽胸前的衣襟,明顯被嚇得不輕。
霧原秋也無心多問之前的醉漢是誰,是為了什么跑來騷擾的,那又不關他的事,他只是點了點頭,又沖小孩子笑了笑,然后就回自己房間了。
他不需要感謝,就算不是為了增強天賦,那醉漢那么吵,他也是要出來一腳踢他滾蛋的。
小事一件而已,不用多掛心,還是回去接著規劃新的人生方向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