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向前川花梨的媽媽問道:“沒有報警……”
他問了一半就住口了,嚇了一跳,前川花梨的媽媽手里還握著菜刀呢,又是一身白衣,頭發散亂,身形單薄,站在光線昏暗的走廊里超級像女鬼——難怪出了這么大的事走廊里一個看熱鬧的都沒有,估計開門看一眼就給嚇回去了。
他連忙伸手去拿刀,“把刀給我吧,已經沒事了……打110了嗎?”
前川花梨的媽媽很順從的把刀交給了他,然后抬了抬手,似乎想做個手勢,但很猶豫,而前川小蘿莉直接發聲了,替她媽媽說道:“媽媽不能說話。”
不能說話?聾啞人嗎?
霧原秋恍然,每千人中能使用手語的只有2.3人,估計她覺得“說”了也沒用,或者干脆聽不到他在說什么,所以才在那里猶豫,但這也沒什么關系,他其實是會一點手語的,之前他被關在霧島市特殊養護院里整整兩年,里面有不少被遺棄或是走丟的聾啞孩童,時間久了,他自然而然就會了一點,至少日常交流沒太大問題——前提是對方“說”得很慢,要是像火影結手印一樣他就看不懂了。
作為自小在中國長大的傳統國人,他天生對弱勢群體就很有耐心,馬上又用很不標準的手語開始說:“我是說,報警了嗎?警察怎么回復的,有說……”
但他還沒比劃完,前川小蘿莉又說話了:“媽媽能聽見,只是不能說話。”
“你可以聽到?”
霧原秋愣著問了一句,見她媽媽果然點頭,懷疑對方只是單純的聲帶受損,但也不方便問,那太不禮貌了,馬上客氣道:“你可以用手語,只要慢一些我能看懂。”
前川花梨的媽媽大概覺得給霧原秋添麻煩了,臉上的表情有些羞愧,微微鞠躬后才用手語說道:“我已經用短信郵件報過警了,警察回復說馬上就到。”
“那就好。”霧原秋點點頭,猶豫了一下,指了指屋內又說道,“行兇的犯人好像是昨晚砸門的那位,你們……”
他也搞不清眼前這位年輕媽媽和“醉漢禿頭怪物”有什么關系,這算是委婉的問了一句,而前川花梨的媽媽表情一愣,看樣子之前完全沒認出來,然后神色迅速黯然,用手語道:“他是我的店長,一直在騷擾我。”
霧原秋明白了,那家伙生前果然是個老色鬼,估計看這位年輕的媽媽說不了話,非常好欺負,就整天想搞點潛規則什么的,也難怪昨晚那家伙來砸門,她只敢摟著女兒躲在門后瑟瑟發抖,根本不敢報警。
她找工作應該很難的,為了自己和女兒不會餓肚子,也許只能那么做了——那禿頭老色鬼就是不變怪物也該死!
而他心里正琢磨著,有點后悔沒多砍那色鬼兩斧子時,警察終于姍姍來遲,兩名巡警把自行車蹬得像是風火輪一樣,直沖到樓下才剎住。
霧原秋看著他們下車往樓洞里鉆,直接無語了。
這里死了人啊,你們只來兩個人就算了,還他娘的是騎自行車來的,這是想鬧哪樣?
不是該警車連成一片,大群刑警、鑒識課趕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