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淡淡解釋道:“我原本只想削掉你一縷頭發的,沒想傷到你……”
在之前的戰斗中,她是自愿被霧原秋耗盡體力的,也并非被迫發起了垂死一搏的連擊,只是順水推舟,麻痹霧原秋這個對手,就是為了最后那一記“無形必殺”——只要她能削掉霧原秋的頭發,霧原秋自然就該知道這次比試是誰贏了,同時也會震驚于她的強大,給她漲漲“薪水”,讓她“賣身”更有價值。
真論戰斗意識,心理博弈,她這種久經賽場的選手比霧原秋這個半路出家的健身達人強太多了,就是她也沒想到霧原秋那一記側踢在那么快速的情況下還有那么大威力,以至于瞬間就失去了重心,手上也沒了準頭,直接劃破了他的額頭。
或者該說要不是霧原秋踢了那一腳,本來兩個人都不會受傷,但要不是她讓霧原秋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極大危險,霧原秋也未必會本能踢出那么兇猛的一腳,只能說現在已經成了一筆糊涂賬,兩個人受傷完全是意外——她覺得她的責任更大的一點,畢竟是她先下狠手的,將比試危險度提高了好幾個等級,都見血了,解釋了那一句也算變相道個歉。
霧原秋真沒在乎受傷的事,他沒那么小氣,只是沉吟道:“劍舞和儀軌……宗教方面的東西嗎?”
“沒錯,大多和陰陽道相關,有些儀軌也事關泰山府君,畢竟喪事用得多。”三知代知道霧原秋對這些不太懂,大概給他說明一下了一下泰山府君是干嘛的——就是曰本的地府之主,管死人的。
霧原秋邊聽邊緩緩點頭,宗教方面的東西他之前還真沒注意過,但細想想,里面好像有點門道啊!
魔物侵襲,天地自生靈氣,隨后就是人類開始嘗試利用靈氣對抗魔物,想出了種種法門,極有可能有些東西以宗教的方式傳承了下來,只是后來靈氣消退,這些宗教儀式方面的東西就幾乎沒了作用,成了某種心理安慰,或者干脆成了封建迷信。
但現在靈氣漸漸開始復蘇,那這些東西好像又有價值了,就算里面混雜了后人亂添的一些無聊東西,但去去糟粕,用來找方向應該是夠的……曰本的宗教體系原本就是和華夏一脈相承的,只是魔改得比較厲害一些,真把那些魔改去掉,說不定真的有用,能恢復曾經的功效。
畢竟這些東西,極有可能是某些曾經的人族強者、大能耗盡心血研究出來的,說不定傳承了那么久,還極為成熟!
他這會兒正發愁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完成“筑根”這一步,后面什么“強身”、“心手轉”乃至“鬼神”都沒敢多想,而且鮫人村保存的那兩卷竹簡明顯是人族初期摸索時的經驗記述,又是一問一答的記錄方法,有時真的前言不搭后語,十分讓人摸不著頭腦。
現在任何能指明方向性的辦法都極為寶貴,霧原秋也顧不上什么臉面了,馬上關切地問道:“三知代同學,能不能把相關資料借我看看?”
三知代輕輕點頭:“沒問題。”
那些資料大部分是她個人收集的,少部分屬于極意神道流,但千歲都已經偷偷教霧原秋極意神道流的技法了,她更無所謂——劍舞、儀軌現在早沒人稀罕了,那些書扔大街上都未必有人撿,就算掛個“密傳”的名頭,她傳出去就傳出去,沒人會和她多計較。
在現代社會,那些東西早沒了多少實用價值。
千歲在旁邊沒聽明白,奇怪問道:“你們……在說什么?什么神秘能量?是關于霧原找來的那些米嗎?”
前川美咲也在旁邊聽著,半懂不懂,覺得霧原秋好像想學點什么東西來增強“妖力”,但她不關心這些,她現在只想經營好這家美容沙龍,讓女兒過上更好的生活,霧原秋想成為更強大的妖怪她又幫不上忙,就當沒聽到。
三知代則看了千歲一眼,沒解釋,她現在也迷迷糊糊,知其然不知所以然,還等著將來霧原秋向她解釋呢,而霧原秋現在顧不上千歲怎么想了,敷衍了一句“回頭再和你細說”便起身道:“那咱們現在就去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三知代完全沒意見,起身就準備帶他回家。宗教儀式在現代社會沒用歸沒用,但不是一般的復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還不如直接把書給霧原秋讓他自己翻,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她再解答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