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系著褲子,目光淡然。
仿佛面前剝皮香蕉似的美婦并不存在一般。
婦人美目中閃過一絲詫異,嚶嚶輕笑著打量許然。
這個男人的淡定絕不是裝出來的。
老娘在路邊劫了三年男人,還是第一次遇見定力這么好的……莫非他不是男人?
美婦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光,便又看了眼那攤尿漬。
絕不會看錯啊……
便笑道:“官差哥哥,既然能在途中相遇,你我注定有這段緣分,何不順應造化,成就一番美事?”
許然暗自嘆了口氣。
這套路也太老了吧?
在聊齋里,無路是書生看上狐鬼,還是狐鬼看上了書生,最常用的套路便是“你我注定有此番緣分”。
然后不管在書房,還是野地,甚至是墳墓中,兩個便沒羞沒臊起來。
許然前世看聊齋的時候,最吐槽的就是這個套路,沒想到今兒自己遇上了。
你當我是聊齋似的古人,用一句緣分便可以推倒?
不過一想到聊齋,許然則模糊地記起其中《荷花三娘子》那段故事的開篇,與眼前的情形十分相似。
【湖州宗湘若,士人也。秋日,巡視田壟,見禾稼茂密處,振搖甚動。疑之,越陌往覘,則有男女野合。一笑將返。即見男子靦然結帶,草草逕去。女子亦起。細審之,雅甚娟好。心悅之,欲就綢繆,實慚鄙惡。乃略近拂拭曰:“桑中之游樂乎?”女笑不語。宗近身啟衣,膚膩如脂。于是挼莎上下幾遍,女笑曰:“腐秀才!要如何便如何耳,狂探何為?”詰其姓氏。曰:“春風一度,即別東西,何勞審究?豈將留名字作貞坊耶……”】
因為這段故事的內容很有內味,所以在少年時代幾乎是能全文背下來的,許然如今回想起來,竟然還能記下**不離十。
如今看起來像是把故事中的秀才宗湘若,換成了自己罷了。
許然想到這,試探道:“承蒙姑娘青睞,可否賜下芳名?”
美婦道:“纏綿一番,便各奔東西,問得這么細做什么?難道準備留下名字立貞潔牌坊嗎?”
聽聽,果然跟宗湘若所聽到的完全一樣。
許然轉身就走,“既然不肯告知姓名,那就后會無期了。”
“欸?你別走啊……”
美婦氣得直跺腳,見許然走出蜀黎地,躍上馬背風一樣疾馳而去,怒罵道:“白給的女人都不要,這是哪里冒出來的傻男人啊?”
……
許然沒聽到她的罵聲。
就算聽到了也不會告訴她,他是從地球穿越來的。
一路向前又奔馳了數十里,直到天近黃昏,眼前出現一座大鎮店,高高的牌樓上寫著“十里鎮”三個篆字。
十里鎮距離長清郡只有百里距離,住在這里,好好歇一晚上,明天黃昏前便可以趕到長清郡了。
許然找了家相對僻靜的薛家老店,簡單吃些晚飯,便回了房間。
從游戲系統里調出以美婦生成的野怪,他當時就查看過,是只9級狐妖,才淡定地與之周旋。
面對一只這個級別的野怪,沒什么好看的,許然直接選擇了【攻擊】。
美婦沒有像扎紙靈兵那樣直接沖上來,而是對著許然嫣然一笑,頓時整個人變得風情萬種。
這是,辣雞魅惑技?
嗨,殺傷力都趕不上波多野結衣!
我們看過的動作片,對你來說維度太高了……
許然撇了撇嘴,釋放護體神盾技能,輕快的制式腰刀噗一下在美婦的身上捅了個窟窿。
美婦正沉迷于自己的表演,血條瞬間掉下去五分之一左右,她慘嚎一聲,白皙的雙手變為一對利爪,帶著殘影抓向許然的面門和胸口。
許然一擊得手,身形立即后退,同時一個僵硬蒼白的紙人,出現在他的身前,揮著手里的裁紙刀擋住美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