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當然不會承認,系統能給他提示。
“你沒見大師搖頭了嗎?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暗語,你留在這照顧下,把謝老爺喚醒,免得他一會跟我們要兒子。”
鐘縣尉一機靈,趕緊去掐謝有財的人中,萬一被這老家伙誣陷捕快誤殺他兒子,那就有口辨不清了。
許然悄悄跟在老王身后,進了房間又很快退出來,示意他們進來。
管家和鐘縣尉一邊一個,架著蘇醒過來,渾身癱軟的謝有財進了屋。
只見老王一腳踩著謝公子后腰,另一只腳踩著書童謝安的脖子,手拎青銅降魔杵站在書房的正中間,被踩的二人手刨腳蹬,卻根本無法掙脫。
“鐘大人,麻煩你去拉上窗簾。”
許然關好房門,又用被子把門上有窗欞紙的部分擋起來,屋內頓時暗了下來。
“你,你們做什么?”明白過味來的謝有財,掙脫管家的手臂,就要去搶地上的謝公子,“他是我兒子,哪里是什么妖怪?”
老王雙腳同時用力,噗嗤噗嗤踩爆了腳下的兩人。
沒有血肉模糊的駭人景象,兩人的身體裂開的地方,露出撕裂的裱糊紙和折斷的竹條。
謝公子與書童謝安,竟然是兩個扎紙靈兵。
兩道黑氣蒸騰而起,尚未來得及逃離,便被兩道從天而降的金光擊中,黑氣像滴在炭火上的水珠,發出嗤啦嗤啦的聲響,轉眼間黑氣盡去,剩下兩個淡淡的人形虛影。
正是謝公子和書童謝安的鬼魂。
“我地兒啊……”
謝有財嚎啕大哭,上前抱要住謝公子的鬼魂,卻撲了空,直接從虛影上穿了過去。
謝公子的虛影似在拭淚,給謝有財跪下,哭訴道:“父親定要請高人給孩兒報仇啊,孩子死的好慘……”
謝有財只顧痛哭,早已說不出話來,一旁的鐘縣尉趕緊道:“謝公子,是何人害了你?”
謝公子的鬼魂道:“那夜我剛睡下沒多久,忽然被奇怪的聲音嚇醒,見窗戶開了一條縫,飄進來一張黃裱紙。
那張紙一落地便化為一頭身高近丈,頭生雙角的惡鬼,不容分說就掐我的脖子,我掙脫不得,竟被他活活掐死。
之后那惡鬼吞了我的鬼魂,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那道士抓在手里。
道士正在作法,試圖把我拘在這具紙扎的身軀里,而我看見父親母親和家里的伙計們,就圍在這具身軀旁,任我如何掙扎呼喊,所有人都好似看不見我一般。
等那道士做完法,我被拘進去紙扎的身軀,便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后來只知道渾渾噩噩地在執行那道士的旨意,直到剛才有一束金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才又恢復了神智。”
一旁書童謝安的鬼魂,也講述了魂魄被封印在扎紙身軀里的類似經歷。
鐘縣尉疑惑道:“那你是何時被殺的?又是被何人所殺?”
書童鬼魂道:“我不是被惡鬼掐死的,而是去請那老道時,在望鄉扎彩鋪被殺的。”
鐘縣尉追問道:“管家與你同去的,他為何沒有被殺?”
書童不解道:“誰說管家沒被殺?他親眼見他被裁紙刀捅破了喉嚨,血汩汩的流,腿蹬了沒幾下就咽氣了……”
“等等!”
鐘縣尉一指身邊正攙扶著謝有財的管家,“你看看他,不是管家嗎?”
書童鬼魂驚恐地往老王身邊退了退,“他……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