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勁光早就看見了燕赤霞,晚輩不主動打招呼,他便假裝看不見。
聽燕赤霞說話了,才不咸不淡地道:“這不是燕師侄嗎?你在教訓宗門長輩?”
燕赤霞拱手施禮,“小侄不敢,只是見師叔為難自家人,說幾句公道話罷了。”
許然默不作聲地看著,燕赤霞一口一個師叔叫他,言語上可不怎么恭敬。
看來他與眼前姓肖之人本就有過節,劍宗的水還挺渾的。
“哼,”肖勁光鼻子里哼了聲,“此人何時成了自己人?”
燕赤霞笑道:“許兄的妹妹是師侄的師妹,許兄也是某位長老的門外弟子,師叔說是不是自己人?”
劍宗弟子有四代,門內長老是第二代弟子,是自己的長輩不說,而且各個修為精深,脾氣古怪,可萬萬得罪不起。
想到這,肖勁光不禁打量幾眼許然,才下三境的修為,長老的弟子能這么水?
又不免生疑,道:“是哪位長老?”
燕赤霞笑了笑,“我等這就是趕往劍宗的,長老有叮囑,暫時還不能透露。”
燕赤霞又道:“按照大乾朝修仙界的約定,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朝廷和蕩魔司都無權扣押修行之人,所以許兄不跟諸位走,乃是合乎法度。
師叔若想了解情況,當面問問就好,或者去問他的師尊長輩也可以,當然,若您要強行帶他走,那就屬于修仙界的江湖爭斗了。”
燕赤霞攤了攤手,“您看著辦吧?”
肖勁光漲紅了臉,“你……”
“多謝燕兄,”許然對他笑笑,轉向肖勁光,“肖大人,您還有什么話要問?”
當眾被小捕快頂撞,又被宗門內的晚輩奚落,肖勁光氣急敗壞地道:“我懷疑你有意陷害肖揚,而且你車上坐的是什么人?為何如此詭異?都下車來接受盤查。”
馬車里分明有人,但他根本查探不到里邊的情形,似乎是被什么陣法之類的東西阻隔了。
許然道:“大人自己都說了是懷疑,那您找證據好了,至于車內坐的,都是我家女眷,不便見外人。”
此時老王也跳下車,拎著降魔杵走到許然身旁,不耐道:“一點道理都不講,僅憑猜測就敢當街攔人,這是朝廷的蕩魔司,還是劫匪啊?”
肖勁光打量老王,根本看不透眼前人的修為,之前要不是忌憚他,他豈會對許然如此客氣?
見眼前人出頭說話,便拱了拱手,然后回身請示那位將軍裝扮的中年人。
中年人上前幾步,盯著降魔杵看了一會,目光才轉到老王的臉上,“長清寺的長清方丈,與閣下有何關系?”
青銅降魔杵是長清寺鎮寺之寶,能持有它的人,整個長清寺恐怕也不超過三五個,怎么會在此人手里?
而且他頭上受了戒,卻身穿俗家服飾,大碗飲酒,就更怪事了。
老王聞言心里一驚,卻佯裝鎮定,試探道:“這位大人認識長清大師?”
中年人目露敬佩,“只聞其名,未曾有幸拜會。”
那就好,應該穿不了幫……
老王放下心來,“我便是長清,前些時日被許小友請來,解決桃花嶺上的一些麻煩,怎么,大人懷疑長清寺也與妖人有染?”
“怎么會?”中年人面上帶出笑容,“在下蕩魔司季威,出身神仙島,幸會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