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漁夫每次打魚時,都先把一些酒祭灑在地上,禱告說:“河中的淹死鬼請來喝酒吧!”
因為這樣,別人在這里捕魚,幾乎打不著什么,只有他打的魚滿筐滿簍。
一天晚上,漁夫正在自斟自飲,有一位青年男子徘徊在他身邊不去。漁夫便邀他一起喝酒,那男子也不推辭,爽快地和他一同喝了起來。
結果一整夜也沒打著一條魚,漁夫的心里很失望。男子站起身來說去下游去為他趕魚,便飄飄然地離開了。
不一會兒,他返回來說很多魚都來了,果然,漁夫就聽到了河里魚群游動擊水的聲音。
漁網撒下去,打上好幾條魚,條條都有一尺多長。
他高興極了,連忙向少年道謝,并愿意用賣魚的錢買了酒,再請男子喝酒。
二人便因此熟絡起來,那男子自稱王六郎,約定每天晚上,都在河邊喝酒,喝完酒王六郎就去下游為漁夫趕魚。
這樣日子過了半年,王六郎才告訴漁夫,他其實是個水鬼,生前平素最愛喝酒,喝得大醉后淹死在這里,有好些年了。
以前漁夫捕獲的魚之所以遠遠比別人多,就是因為有他在暗中幫忙驅趕,為的是以此報答漁夫灑酒奠祭的情義。
王六郎又告訴漁夫,自己罪孽完滿,可以抓個替身。
然后便發生了今天的一幕。
……
許然聽罷漁夫的講述,更確定這就是那則《王六郎》的故事。
便道:“其實你不用難過,那個婦人之所以沒被淹死,既不是我施法所救,更不是她自己游上岸的,而是你那位叫王六郎的朋友親手送她上的岸,我看的清清楚楚,絕無虛假。”
“這是為什么?”
漁夫滿臉的不敢置信,“他不要自己的替身,怎么解脫自己的罪孽,重新做人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許然倒是真心佩服起王六郎來,道:“救人一命,功德無量,何況那婦人懷里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我想上蒼會垂憐王六郎,他這樣的鬼會得到眷顧。”
因為降臨的景象太過震撼,漁夫始終認為許然是神仙,既然神仙都這么說了,王六郎的前程肯定錯不了,心情頓時就好了。
他喜道:“今晚再與六郎飲酒時,我便把上仙這番話講與他聽,讓他也高興高興。”
“這番話你不要跟他講。”
許然叮囑完漁夫,轉念一想,按照蒲松齡大爺的后續劇情,王六郎因為功德圓滿,被天庭封為一方土地爺,成為了底層神祇。
山神也是底層神祗,實力恐怖如斯!
那土地爺肯定差不了太多吧?
雖然他們都是底層,但畢竟是天庭封賞的神祇,面對這一界的修士和要魔鬼怪,就是典型的降維打擊。
既然有機緣讓我遇到了,何不結識一番?
許然便道:“我對王六郎的品格十分欽佩,不如今晚的酒局,算我一份如何?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你我也算是本家了。”
漁夫立即就答應了。
神仙愿意跟我一起飲酒,簡直求之不得。
想我老許,與神仙和水鬼同席把酒言歡,說出去夠吹一輩子了。
知道他不富裕,許然取出幾塊碎銀子,掂了掂約有三四兩,這個數量剛剛好,初次見面就拿太多出來,會把漁夫嚇到。
遞給他道:“我在這里人不生地不熟,煩勞老兄采買些酒菜吧。”
“好好,”漁夫大喜,接過銀子道:“今日天黑以后,就在年輕婦人落水那一片河灘,我們不見不散。”
目送漁夫離開,許然盤算了下,此地是陜州,距離華山約230多里,減去自己先前飛遁的距離,以目前的修為,縮地成寸大概最多可以瞬移出去將近200里的距離。
有了這個數據,他便知道以后如何根據需要,控制縮地成寸的距離了。
看看天色,離天黑大概還有兩三個時辰,許然打算去樹林里,繼續刷副本升級。
桃花嶺已成險地,再進入之時,自身當然越硬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