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時聞言,擼起了袖子,馬步一扎,氣沉丹田,一聲呔,朝著那神像端去!
周羨頓時臉都綠,他就從未見過,這般魯人!
他腦袋想著,手已經先動作一步,深吸一口氣,附著池時,猛的用力。
周圍的驚呼聲此起彼伏,只見這瘦得像是一對筷子,兩個高蹺的單薄人,就那么合力,將整個神像抬了起來。
隨即便是轟的一聲,那神像落地,擱在了一旁。
那神像一被端走,高臺之上,瞬間露出了一具白骨。
那白骨被人用棍子支撐著,立在那里,除了被池時提前掏出來的那個腳掌之外,完好無損!
一片嘩然。
“你剛剛也感受到了吧,這神像乃是中空的,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重。工匠偷工減料,我并非有天生神力,卻是輕輕一戳,就將它戳出了個窟窿洞,足以說明問題。”
“這個神像,在八年前洪災之后,重修過。工匠將他放大加固了。十年前,它要更輕一些,小一些。有功夫在身之人,雖然費點力氣,但并非搬不動他。”
“但這件事,暴露了兩個疑點。”
池時說著,卻聽見周羨不停的咳嗽了起來。
他被打斷,有些不悅,扭過頭去一看,卻見那人拿著帕子,捂著嘴,已經咳得滿臉通紅。
周羨見他看過來,快手一收,將那帕子藏進了袖中,有些艱難的說道,“被灰塵嗆住了。”
他清了清嗓子,搶在池時前頭說道。
“是有兩個疑點,一來,十年前,兇手是如何知曉,這個神像是中空的,而且剛好能夠藏住一個人?這說明他對祐海本地之事十分了解,而且是個功夫不錯的練家子。”
“二來,這神像就像是一個倒放的花瓶,瓶口同桌案接觸。所以尸體腐化的時候,留下了不少痕跡,在舊廟的桌案上。”
“那么問題來了,八年之前,移動神像的時候,為什么里面的骸骨沒有被人發現?”
那個時候,工匠搬動神像,也應該像今天他同池時做的結果一樣,直接露出骸骨才對。
池時有些意外,他歪著頭,看了看周羨,從袖中掏出了一方帕子,壓低了聲音,“擦擦嘴吧,你的嘴邊有血。”
“你這么虛,不必幫我搬的,我一個人也可以。畢竟胸口碎大石的時候,大石也是我自己蓋在自己身上的。”
周羨一怔,沒有接池時的帕子,他掏出了自己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又像個無事人一樣,笑了起來,“所以,這個案子,同八年前移神像的人,脫不了干系。”
池時輕輕的嗯了一聲,仰起頭看起了那具尸體來。
“在下池時,來聽你今世之苦。”
她說著,縱身一躍,跳上了桌案。
她身量遠高于一般的女子,比這骸骨,高出了整整一個頭來。
“死者女性,頸椎斷裂。右臂年幼之時曾經骨折,肋骨斷裂,有輕微愈合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