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樂愈發的高興,先遞給了池時一根,又迫不及待的塞了一根在自己的嘴中,好吃的瞇了瞇眼睛。
池府就在離這小巷三條街的地方,乃是當年先帝御賜的宅邸。
京城寸土寸金,以池家的身份而言,得虧是在城南,這宅子還算不小,在那門前,蹲著兩方石獅子。一品仵作的匾額被帶回了祐海老家。這門前只掛著兩個字,池宅。
池時停了下來,一個翻身,跳下了毛驢,自然而然的朝著正門行去。
那池家的門房一瞧,立馬迎了上來,“這位公子,可與主家有約,亦或者是有拜帖?”
池時看了他一眼,扔下了兩個字,“池九。”
說罷,不等那門房反應過來,牽著毛驢直接便進了府。
等門房回過神來,池時已經走得沒影兒了,他想了想,拔腿就跑,朝著后院狂奔而去。
池時的惡名,池家人都知曉。
“到了!”池時仰起頭,看了看院子門口的匾額,種李院,毫無深意的三個大字,是當年池祝取的,因為他在這院子中央,種了一棵李子樹。
池家還沒有回鄉丁憂的時候,池家五房,便是住在這個小院在里的。
池府不大,人丁不少。先出生的先選院子,到了池祝這里,就只有這么一個勉強看得過去的了。離主院很遠,在西邊的一個小角落里。
池祝夜里經常出去偷吃,姚氏做買賣要經常見掌柜的,于是他們便在院子的一角,開了一個小角門,方便進出。
池時回憶了一下當年,牽著罐罐便走了進去。
“啊!”一聲尖叫聲響起。
池時一愣,這院子里頭顯然已經住了一家子人。
她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就聽到聲音傳來了一個女聲,“小九怎么來了?怎么也不提前叫人來說一聲,大伯娘好叫人去迎你,提前給你布置好屋子。”
“你們兄弟二人,還真是一個性子,都是風風火火的,說來便來了。”
見池時盯著院子看,來人又笑道,“你們久不回來,我便做主叫你哥哥嫂嫂們先住著了。你們公子哥兒,平日里經常出入,住在這里反倒不便。”
“伯娘啊,剛個瑛哥兒收拾好,正好在他的屋子旁邊,再給你收拾一間,你們兄弟也親近。你這孩子,怎么不與哥哥同來,竟是落后了一步。”
池時扭過頭去,一臉便瞧見了一個長臉的婦人。她穿著一身紫色繡福紋的長衫,領口圍著一圈白毛兒,手中還端著一個暖手爐,正是池時的大伯池筠的發妻常氏。
常氏出身書香門第,在閨中便頗有賢名。在常氏身側站著一個圓臉的年輕夫人,她的懷中抱著一只白貓兒,看上去格外的嫻靜,這個池時也認得。
乃是大房嫡長子的妻子肖氏,肖氏是池老太太娘家侄女,是親上加親的好姻緣。
“嗯,池時下回來池家做客,定是要先給大伯娘遞折子,待你準了,再回信一封,告訴伯年,池時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刻要登門拜訪。
就是不知道,那前院的廂房,多少錢一晚,這種李院又是多少錢一晚,您說個價,池時好算算,住不住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