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時皺了皺眉頭,“傻子!”
姚氏搖了搖頭,對著管事媽媽招了招手,那管事媽媽忙拿了一個錦盒來,恭敬的放在了桌案上。
“陸錦讓我給你的,我也沒有打開看。你自己看罷。那孩子是個好的,若是有能幫的,你莫要推脫才是。在祐海的時候,你沒有叫人打死,陸錦出力良多。”
池時一聽,便不依了,“他出了什么力?他又打不過我!分明就是我自己本事,打遍祐海無敵手!”
姚氏被他逗樂了,推了推錦盒。
池時在長房的時候不用說場面話,早就吃得飽飽的了,這一桌子的菜,她都沒怎么動筷子。
她拿起錦盒打開一看,神色一變,從袖袋里掏出了手套,戴了上來。
“這是一件帶血的中衣。應該是男子穿的。看到胸口這個地方了嗎?有一個小洞,還有血跡。我瞧這個破洞的大小,應該是發簪。”
池時說著,舉起衣衫比了比,“這個男子,身量頗高,比我要高胖不少。這血量很大,應該是在床榻上,被人用發簪戳中了心臟部位……很有可能,已經當場死亡了。”
池時又仔細的看了看衣衫,在衣服的袖子處,像是被野獸刨過了一樣,破破爛爛的。
“嗯,發生過激烈的打斗,是被人用手指甲撓破的”,池時說著,將那白色中衣放了回去,又拿起了一根銀簪子。
“這一根應該就是兇器了”,池時說著,拿起了壓在錦盒底下的一封信,正是陸錦所書。她拿起來一看,頓時眉頭緊鎖起來。
“陸錦在信里,說了他母親被休的原因。”
原來這是一段孽緣。
陶立有個兄弟,名叫陶遠。陸眉出身永州,家中又多有武將,生得比那一般的女子,都要熱情奔放許多。她生性開朗,做事帶風,是極其爽利的人,同京城那些妖艷賤貨,那是半分都不同。
陶遠不知道怎地,便對嫂嫂暗生了情愫。有一回他喝多了酒,便闖入了陸眉的屋子里,想要行那不妥當之事。
陶遠身量高大,陸眉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險些便遭了罪。只不過她到底機敏,逃脫了出去。等她整理好了,重回自己的院子,卻發現陶遠已經死在了他的榻上。
兇器正是她掉落的那根發簪。陶家人自是大怒,這事兒乃是一樁丑事,若是報官,那便是一樁笑話。可若是不報官,陶家人又容不得陸眉……
陸眉百口模辯,以頭撞柱發誓,她逃脫了出去,殺死陶遠的另有其人。
可是陶家哪里肯信?
他們本想殺了陸眉償命,可一來當時陸眉同端慧長公主要好,二來陸家也不是小門小戶。陶遠沒有后嗣,當時陶家唯一的后嗣,乃是陸眉所生。
幾廂拉扯,最后陶家寫了一封休書,讓陸眉發誓,一輩子再也不踏進京城一步,將這事兒掩蓋了過去。
池時看完,將信合上了,“陸錦想要我替她阿娘洗清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