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慌亂的搖了搖頭,“我為什么要殺她?我的算盤早就磕壞了,或者,像是有人拿了桂芳的刀子一樣,也有人故意拿了我的算盤去殺人。不是我……”
“就憑借幾顆桂花嗎?桂花是灑在了我身上,但是我沒有殺人。”
池時挑了挑眉,轉頭看向了久樂,“把我們池家的秘寶拿出來。你將人的肚子剖開,手上一定會沾了很多血。就算你清洗過了,但是我們池家有一種秘藥,只要灑在你的手上,你手上的鮮血,就全部都會顯形。”
“怎么著,這回你該怎么解釋了?嗯,說我八哥來了月事,把你的手弄臟了怎么樣?”
久樂躬了躬身子,從木箱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個白色凈瓶,他將瓶子上的木塞子拔掉了,然后對著蘭芝說道,“蘭芝姑娘,你把手伸出,放心吧,一點都不會疼。”
“只是會讓你的手,顯出血的顏色罷了,三五天過去,就消失了。你若是沒有殺人,上頭沒有人血,那澆上去了,也不會有什么變化的,不用擔心。”
“有罪沒罪,一會兒就知道了。”
久樂說著,對著蘭芝嘿嘿一笑,舉起了那瓶子,倒了下去。
就在那瓶子里的水要淋到手上,蘭芝下意識的將手縮了回來,等她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眼眶一紅,跪了下來。
池硯瞧著,憤怒的沖了過來,一個耳光扇在了蘭芝的臉上,“賤婢,你何苦要害我?我春闈在即,你殺了如意,將我至于何地?”
“我平日待你們都是極好的,你就這樣回報于我?如意怎么你了,你要這么殺了她?更何況,她的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孩子。”
蘭芝一愣,捂住了臉,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孩子?您還好意思說什么孩子?如意不是第一個,我們四個人里。如意性子最乖張,我最沉穩,桂芳膽大不怕事,豆綠是個溫婉的。”
“公子,不是每一個人,都想要給你當通房。我精通算術,夫人允諾了我,等我滿了十八歲,便放我出去,將我嫁給我表兄,他在外頭的鋪子里頭做掌柜的。”
“我能做賬房,那鋪子就交給我們二人正好。可是這一切,都被你毀掉了。你從來都不把我們當人看,如意樂意,我卻不樂意。我無名無分的成了你的人,再也不能同表兄成親了。”
蘭芝說著,捂著嘴哭了起來,“你知道如意為何愿意同我親近么?不過是因為之前,我也懷過孩子,卻是被你一碗紅花湯給打掉了……那藥性太過猛烈,我這一輩子,都當不了娘了。”
“她知道我不過是個永遠都沒有辦法同她爭的廢人罷了!我恨她,恨她耀武揚威,我也恨你,恨你為何要將我的傷口,扒開給如意看……”
“我已經沒有了孩子,沒有了未來,我只剩下一點做人的尊嚴罷了,就這個,你們也要一并剝奪嗎?你看到了么?”
蘭芝說著,有些瘋癲地抬起手來,指了指躺在桌案上的如意,“你看了嗎?你去看呀?也是,你這么自私,生怕沾了晦氣,又怎么會去看呢?”
“你去看啊,如意的肚子敞開著,你的孩子,他就躺在里面呢,你這個做父親的,快去看看,他長得像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