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媽媽你在說什么?小南不是出嫁之后,因為不小心落了胎,血流不止,方才亡故的么?府中的人,都還偷偷的罵你,說你也是狠心,那孩子不過十四歲,你便將她給嫁了。”
“小南之所以死了,那難道不是因為你一心想要尋個貴婿么?等到人死了,又后悔得不得了,假惺惺的戴著她給你縫的錦囊。”
李婉說著,聲音尖銳起來,“錢媽媽你不就是因為太貪心,害了小南,我母親才將你從屋子里趕了出來,讓你在這院子里干活么?你現在在胡說什么?小南同一白有什么關系!”
池時聽著,從袖袋里掏出了一把瓜子,扭頭一看,久樂已經屁顛屁顛的端了一把椅子來,她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又接過了久樂遞過來的肉干。
見李家人全都看了過來,池時擺了擺手,“不用管我,接著說。”
李婉神色一變,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雖然池時驗尸的時候,手上戴了手套,但是,面對如今慘絕人寰的場景,居然還有人吃得下東西去!
她這么想著,忍不住蹲在了地上,干嘔了起來。
池時挑了挑眉頭,看向了錢媽媽,李婉已經說完了,輪到她了。
那錢媽媽的戲,果然很足,她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眼睛,又伸出手來,摩挲了一下那個錦囊,眼中重新閃爍出了晶瑩的淚光,“姑娘……小南在外頭哪里有什么貴婿啊……”
“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掩蓋姜一白的造的孽罷了。當時小南在姜一白屋子里當大丫鬟,她年紀小,不懂事,被人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有一天晚上,哭著對我說,說她有喜了。”
李婉身子一顫,咬住了嘴唇,“不可能!”
錢媽媽輕嘆了口氣,“您問問夫人,就知曉了。老奴當時在夫人身邊當差,出了這種事情,第一時間,便是要找夫人拿主意。夫人尋了那姜一白來問話,可他打死都不肯將小南收了房。”
“我們當時不知道是為什么,后來才明白,他一心看著的,是姑娘你啊!那姜一白是國公爺好友的兒子,國公爺待他宛若親子一般。我們小南只是一個丫鬟,又能如何?”
“為了體面,夫人做主,假意說小南要嫁人,還了她身契,我在外頭,給她租了個宅院。就想著將那孩子打了,過了幾年,便說她是個寡婦,另尋一條活路。”
“夫人思慮周全,可萬萬沒有想到,那孩子是個福氣薄的,喝了那墮胎藥血崩了,人一下子就沒了。我到花園里來干活,不是犯了錯。”
錢媽媽說著,一把拉住了李婉的手,“是夫人怕那姜一白來晨昏定省的時候,我一個沒有忍住,將他給毒死了啊!”
“小南死去也有一年了,我本來想要朝前看的。可萬萬沒有想到,那狗東西居然又騙上了姑娘你!”
那趙蘭汀認真的聽到這里,再也按捺不住,她好奇的看向了錢媽媽,躍躍欲試的問道,“那你是怎么殺死姜一白的呢?你既然能夠把他給迷倒了,那么為何不索性,下毒藥,將他毒死算了?”
“亦或者是在屋子里,直接將他吊死?就算他住在離池塘最近的宅院,那也有一定的距離。為什么要費這么大力氣,將他拉到河邊來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