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淵挑了挑眉頭,“免死金牌?”
萬釗站出列來,拱了拱手,“正是。當年盧大人說,在滁州的一家當鋪發現了免死金牌的下落,后來盧大人一家為山賊所害。那免死金牌自然就斷了線索。”
“滁州知州萬敘知曉之后,繼續暗中追查此事。幾經輾轉,終于在昨日,有了結果。”
那萬敘乃是萬釗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盧家慘案發生之后,正是萬釗領軍端了馬賊老巢。
萬釗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還有一封奏章來,恭敬的舉過了頭頂,“當年盧大人沒有來得及拿回那塊免死金牌。金牌被當鋪的人,賣給了一個姓曹的員外。”
“那曹員外喜歡收集令牌,家中大大小小的金銀銅牌不計其數。可他并非是滁州本地人士,不過是過路的行商,是以耽擱了很久方才找到金牌的下落。”
“直到今日上午,方才快馬加鞭的送來了京城。”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一片嘩然。
池時瞧著,終于來了精神,她端起了酒盞,抿了一口,筷子一伸,伸到了一旁沈觀瀾那邊,夾起了一根羊排。
沈觀瀾一瞧,嗤笑出聲,“我進宮赴宴大大小小幾十次,也就是你,吃得下去這么多東西。沒有瞅見么?那傳菜的小太監,已經猶豫一炷香時間了,想著要不要把你面前的空盤子撤了,再上一輪。”
“面對一些魑魅魍魎,你還如此有胃口,實在罕見。”
池時拿起羊排啃了起來,“沈家之前不是出了事么?像你這么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恨不得踩上一腳的,也實在是罕見。”
沈觀瀾面色一冷,“你懂什么?不要有幾分小聰明,就拿自己當跟根蔥。”
池時翻了個白眼兒,“不要仗著鼻孔大,便往里頭插蔥,裝象。”
他們這邊斗嘴得厲害,那邊免死金牌已經呈上了御前,太皇太后一把接了過去,一看便紅了眼睛,她摸了摸那免死金牌,又摸了摸懷中抱著的周弢的腦袋。
“是汝南王的免死金牌沒有錯!這上面,有一個牙印兒。老身記得很清楚,先帝賜給汝南王免死金牌時,他開玩笑拿牙咬了一口,說你說金牌就是金牌?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金的!”
“至此免死金牌上頭,便有了一個牙齒印,怎么擦都擦不掉了。這一晃都這么多年過去了,那時候汝南王……”
她正說著,懷中的周弢突然說道,“什么是免死金牌?汝南王……祖母您不是說,弢兒現在不是耒陽郡王府的人了,是汝南王府的人了么?”
太皇太后一聽,低下頭去,就瞧見了那周弢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她。
她心中一軟,聲音都輕柔了幾分,“沒錯,弢兒就是汝南王,這免死金牌是汝南王的免死金牌。”
周弢有些疑惑,“免死金牌是干什么用的呢?出門在外,沒有路儀的時候,用來買馬的金錠子么?可是我有很多金錠子,那要金牌有什么用?”
太皇太后被他的童言童語逗笑了,就連一臉古板的趙丞相,都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
“當然不是,免死金牌很重要。若是你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死罪,有免死金牌,便多了一條命。若是你身邊重要的人,犯了死罪,你也可以拿這個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