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人知曉慧娘懷了雜種之后,派了婆子來,給她硬灌了墮胎藥。雖然人和孩子都救了回來,可是慧娘十月懷胎,一直都只能臥在床榻之上!等生下那個賤種,便死了。”
“是趙家,是趙家不想留下后患,叫人議論紛紛,方才給慧娘灌藥的……是他們這群冷血的東西,害死了慧娘!”
“像我這樣的性情中人,活得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可他們這種滿口仁義道德的冷血人,卻是高高在上,對我施舍。那幾個姑娘,都像極了慧娘……”
池時見他癲狂,走了過去,啪的一下,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那聲音格外的清脆,像是手掌拍在了鼓面上一般,發出了嘭的聲音,屋子里好幾個人,都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光是看,都覺得疼痛無比。
“慧娘被人害了,所以你就將她的悲劇,在別的姑娘身上重演一遍么?你的腦子里是倒灌進了黃河水嗎?所以才想出這么惡心的舉動?”
“大過年的,少在這里裝什么深情款款,沒得叫人惡心得連年夜飯都吐出來了!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天仙眼瞎跟了放牛郎,牛糞同放牛郎自然覺得天上掉了餡餅下來,歡喜得緊。”
“你若是當真心悅趙慧,就不會在她被害,搬出趙家的那一段時日,還覺得開心極了……你說出那句不嫌趙慧臟了的話,便已經是在嫌棄她了。”
“你還想說什么?因為趙慧,你恨極了天底下所有的滿口規矩的人家,所以要報復么?簡直是放你娘的狗屁!”
站在一旁的周羨,一下子沒有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聲。
池時木著一張臉,用幾乎沒有什么波瀾起伏的語氣罵著人,這種場景,怎么看怎么覺得詭異。
池時瞪了一眼周羨,又接著說道,“你既然這么恨,那你怎么不選擇把趙相擄了去為所欲為?怎么不把眼前這位滿嘴女戒女則,自己個卻不守男德的賀老頭子抓了去?”
“你分明就是一個恃強凌弱的禽獸罷了,扯東扯西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池時說著,走到了那張清明的身前,“你選擇那些姑娘,不過都是吃定了,他們家里的人也像趙慧娘家人一樣,顧及臉面忍氣吞聲,不會有人站出來,揭穿你的真面目罷了。”
“像你這樣敢做不敢當的慫貨,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瞧見!也是,難怪你這輩子要斷子絕孫了,像你這般的軟腳蝦,那是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
池時說著,目光向下瞟了一眼。
如果眼睛里可以噴出刀片來,周羨覺得,那張清明此刻絕對已經成了魚片。
他下意識的站直了些,余光一瞟,屋子里所有的男子,就連常康,都忍不住雙腿并攏,站得筆直的。
張清明被她的眼刀子一剜,整個人清醒了過來,之前因為激動而忘卻了的疼痛,瞬間百倍的朝著他侵襲過來,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臉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