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冥心中一緊,偷偷的看了一眼那脖子上掛著金色閃電的孩子,他家中別說金子,便是銅皮都摳不出一塊來,這孩子比他富有多了,的確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我都等了十多年了,也不差這么一時半會兒。曹推官說了,這天下除了楚王殿下同池仵作,沒有旁人能夠還我清白了。若是我……”
“像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會明白前程盡毀,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滋味的。”
池時點了點頭,“是不明白,你的剩飯剩菜還在桌上發爛發臭。”
若非查案,池時當真是不想在這里多待上一刻鐘。
她將那副畫疊好了,收了起來。然后同周羨一左一右的夾著徐青冥出了門,久樂常康已經駕著馬車,在門口等候了。
楚王府里少見的沒有那股子難聞的藥味,一進門去,便是一股子甜糯的酒釀湯圓的味道,隱隱的帶著一股子討人厭的干桂花香。
池時打了個噴嚏,目送著楚王府的侍衛領走了徐青冥方才對周羨說道,“我去放卷宗的地方找找,當時除了屠夫兇殺案,京兆府可還有其他的案子。”
之前徐青冥在,兩人不方便言語。
“這個案子可能牽涉重大,倘若京兆府中,不是有人已經發現了蛛絲馬跡,對方不會那么害怕,硬是要將徐青冥趕出去。徐青冥若在,偷走卷宗里的話,是沒有用的,他腦子里還有,丟了他會再畫一張。”
“徐青冥不知道,但是一定有人知曉。不然的話,看到畫的人,就會跟他一樣,輕松的放過,只當是一個過路的乞兒。所以,京兆府里,一定有一眼就能夠認出畫的關鍵所在的人在。”
周羨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神色凝重起來,“沒有錯,而且,京兆府里一定有內鬼。內鬼發現了這張紙,然后告訴了某些人,徐青冥這個意外,隨后在被人看到之前,從卷宗里抽走了畫。”
周羨說著,頓了頓,“而且,先前你不是說,不對等么?李將軍的孩子,這個秘密實在是太大了,有很多可以做的文章,用在了徐青冥身上,并不值得。”
“照現在看來,要不畫上那孩子也同樣牽涉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要不就是,咱們一開始被陳霖誤導了,李將軍的孩子,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那些人用來威脅楊安芷的,不是李將軍的孩子,而是畫上的孩子。而且,我傾向于,陳家也是有鬼的,他們要弄走徐青冥,完全用不著逼著楊安芷去死。”
“甚至,根本就用不著楊安芷這種大家夫人,她身份尊貴,弄死這樣的人,遠比尋一個平民百姓的女子,要麻煩多了。楊安芷剛嫁進京城,見過她的人很少。”
“為何非要她死不可?全都是因為徐青冥在陳家說了一句話:他說,我好似在哪里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