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時同周羨趕到姚氏酒樓的時候,一樓用飯的大堂里,已經沒有人了。
雖然陳嬌蘭死了,但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初次見面,在這里住店的,都是趕路的人,明兒一早天不亮,便又要啟程了,便是想要多關心關心,那也騰不出那個精神來。
吳娘子坐在柜臺后頭,撥著算盤,見他們回來了,對著桌上趴著的陳西喊道,“你不是沒有追上么?他們回來了。”
池時這才想起,當時陳鳴叫陳西跟著他們去義莊,可到了那里,這小子壓根兒沒有去。想來是久樂他們早早地把馬車趕了過來,他們上車就走。
而陳喜還要回過酒樓這邊來重新套車,沒有追上。
“怎么樣了,找到殺我阿妹的兇手了嗎?”陳西焦急的站了起身,他起得太急,一下子撞在了桌角上,疼得直抽抽,還來不及站穩,又有些眩暈起來。
“沒有。我的狗呢?”池時問道。
吳娘子招呼了先前那個會說書的小二哥,“桂寶,你去把那狗牽過來,它野得很,你小心點兒。”
叫桂寶的小二哥應了聲,趕忙朝著后頭跑去,蹬蹬的牽了一條狗出來。
池時接過繩子,對著吳娘子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狗還是那條狗,但是已經徹底的改頭換面了。那吳娘子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個嚼頭,套在了它的腦袋上。
它一見到池時,像是見了仇人似的,猛沖過來,池時手一抬,那狗像是知曉了什么似的,乖巧地站在了她的身邊,親熱的搖起尾巴來。
吳娘子一瞧,驚訝得連算盤都不打了,“倒是我多此一舉了,連狗都知曉,誰才是爺!”
池時點了點頭,牽著狗就出了門,“去你平時吃肉的地方。”
那狗耳朵動了動,撒丫子便跑了起來。
它在巷子里頭七彎八拐的,跑了沒有多遠,便在一處空地停了下來,汪汪汪的叫了起來。
池時停下了腳步,往四周一看,這里光禿禿的,只有一些枯黃的草,附近有一條清亮的小溪水,四周安靜得很,能夠聽到溪水汩汩的聲音。
池時伸出手來,輕輕的一捏,將套在狗頭上的東西,拆了下來。
那狗呲了呲牙,到底想明白了誰的拳頭大,低著頭在地上嗅了起來。
池時皺了皺眉頭,蹲了下去,“這里有血跡,還有一些沒有處理干凈的動物毛,看花色,應該貓,鼠,兔子都有。應該就是我說的,兇手用來虐殺動物的地方。”
池時說著,站起身來,朝著不遠處看去,那里是離這里最近的一排民居。
池時拍了拍狗頭,“走!”
沒有找到肉,那狗子汪汪叫了幾聲,像是一支離弦的箭沖了出去,這回它沒有再繞彎子,直接朝著一戶人家的后院,不停的狂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