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功夫,那也不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為何沒有師父?既然有師父,買一送一,有個師兄,不也是正常之事?我學了師父的功夫,師兄學了醫術。”
“不過我師父欠了太多感情崽,前些年的時候,被我五個師娘圍攻。我要替他報仇,但是師父說江湖事江湖了,叫我滾蛋,然后就咽氣了。”
周羨聽著,愈發無語,雖然池時說的很認真,但他總覺得她是信口胡謅的是怎么回事?太扯淡了!
……
翌日一大早,當第一縷金光照亮了北康城的時候,池時同周羨已經在路上了。比起來時,車上多了一個大大的食盒,里頭裝著的,是吳娘子給他們路上準備的吃食。
一連行了數日,路上又遇到了一個自殺的,一個他殺的,終于在最后一縷金光就要落西的時候,馬車行使進了一座山谷之中。
池時揉了揉自己的腰,率先跳下了馬車。
這山谷之中,放眼看去,一水兒的桃花開得粉撲撲的,不遠處還能夠聽到泉水的叮咚聲,已經孩童的歡呼聲,已經狗吠聲。
“這里的桃花,開得挺早”,他們一路行來,天氣漸暖,春意也濃了起來。路邊的草木不知道何時多了綠意,經常會有過路的鳥兒,落在他們的馬車上,嘰嘰喳喳的。
周羨深吸了一口氣,他這幾年幾乎沒有閑過。
“京城到了春日,有很多花會。可那些花會,不是用來相看的,就其實是別有目的。原來這世上,竟是真的有桃花源。”
池時不在意的點了點頭,朗聲道:“程非,你再不滾出來,我就拆你骨頭了。”
她的話音剛落,周羨便發現,頭頂上開始下起了桃花雨。
那樹上不知道何時,蹲了一個圓滾滾的胖子。
他從來這么圓的人,腦袋圓得像是蹴鞠時踢的球,眼睛像是兩顆西域的葡萄,笑的時候,下巴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圓滾滾的肚子,像是一面正在被人拍打的鼓一樣,無限震動。
聽到池時叫他,那程非一滾,咚了一聲落在了地上,將這地面,砸出了一個坑。
湊近一看,周羨方才發現,池時這師兄滿頭銀發,一臉的褶子,看上去竟是做得她爺爺了。
“你脾氣怎么大?不要忘記了,師父把門派傳給了我,我才是掌門人!你見過有拆掌門人的骨頭的么?”他說著,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羨,對著池時擠眉弄眼起來。
“就是他啊!一看就是個短命鬼啊!就你這種無悲無喜之人,比老和尚還煩人,那是要活二百歲的。找個短命鬼干嘛……”
那程非自顧自的說著,突然好似恍然大悟了似的,嘖嘖幾聲,“你真是太壞了,師弟!比師父還壞啊!我知道了,你找短命鬼,就是想著,他活到十幾歲,死了,你把他給剖了。”
“然后他又投胎……到時候你每隔十幾年,就有一句新鮮的尸體可以剖……身邊還永遠跟著年輕漂亮的小人兒,這么厲害的事情,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