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之下,顯得你太過摳門。像我這樣貼心的孩兒,實在是不多了。”
池祝一梗,“你的錢,你哪里來的錢?不都是你阿娘的錢,就靠周羨給你的三瓜兩棗的俸祿么?”
池時聞言,臉鼓鼓地,尋摸了個凳子,坐了下來,“你連三瓜兩棗都沒有?日后打算做什么?從躺著擼貓變成坐著擼貓嗎?”
池祝瞧著,皺了皺眉頭,隨手拿了塊布走到了池時身后,“阿爹給你擦擦頭發,一會兒該滴到紅燒肉里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的廚子不會收汁兒呢!
咱都是靠你阿娘養的人,就別互扎了,顯得像是菜雞互啄似的。叫人瞧了笑話。”
池祝手下不停,嘴更是快得很,“小瞧你阿爹了吧,我若是想要當仵作,那還不是輕松之事。崔江晏不是中了探花么?大理寺有了缺……前兩日有人來請你阿爹我了。”
“那阿爹應了沒有?大理寺尸體太少,沒有什么意思。”
京城里發生了案子,一般都直接是京兆府出動,只有一些特殊的案子,方才會輪到大理寺。這也是為何,她來京城之后,一直遇見的都是曹推官同蘇仵作。
直到崔江晏出了事,讓小廝來請,方才頭一回打了照面。輪到那塊兒,尸體多半都只剩白骨了。
池祝搖了搖頭,“京城里有你一個姓池的仵作就夠了,沒有人喜歡看到一個家族只手遮天。這里不比永州……便是不揣測上位者的想法。”
“這京城周邊,有阿時你在,根本就不需要第二個仵作。是以,阿爹想好了,等京城這邊的案子了結了,阿爹便去岳州。岳州知州乃是我的舊識,那里缺一個仵作。”
“咱們二人,一南一北,遲早有一日,這天下再無冤案!”
池時深深地看了池祝一眼,過了許久方才說道,“阿爹想好了便是。你說的京城的案子,是指李將軍謀逆案,還是汝南王戰死一事?”
“我查到當年汝南王的尸體運進京城之前,李將軍領了一個仵作前去驗尸,那個人可是阿爹你?汝南王的死,到底有什么隱情?”
對于池時說的這些,池祝絲毫沒有露出半分詫異的神色。
他朝院子里看去,種李院里的李子樹開滿了花兒,看上去格外的美。
姚氏掌控內宅很有一套,幾乎沒有人敢鬼鬼祟祟地靠近這里。
“是。雖然外人并不知曉,但是我同汝南王年齡相仿,當年的確是頗有私交。他戰死之后,李將軍認為當日那場戰事,十分的蹊蹺。隨后王妃又遇襲,更是擺明了其中一定有內情。”
“是以,李將軍在運送尸體回京之前,特意尋了我去驗尸。因為不能剖尸,而且時間緊急,我只能粗略的查看一二。”
“汝南王根本就不是在戰場上被人殺死的,他是中毒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