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真是汝南王的人,卻裝作同汝南王不睦,那么可不是戲精?為何砍掉右手,是因為他是用筆桿子吃飯的人,他寫了很多封奏章,來參奏汝南王。”
周羨皺了皺眉頭,“那照你這么說,漆耘凡的確是被連環殺手殺死的,而并非被人滅了口?這只是一個意外?”
池時勾了勾嘴角,“恰好相反,這證明了漆耘凡是特殊的,是有人模仿了連環兇手作案,將他殺害了。這個連環兇案,為何之后再也沒有發生過了呢?”
“他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割掉的是蓋在袍子下面的腿,這需要撩起袍子方才能夠看到;第二個人,割掉了嘴巴,站在正面能看到;第三名死者,割掉了耳朵,不管你站在那里,都能夠清楚的發現,這個人沒有耳朵。”
“他扮演神來凈化人類的癮越來越大,可為何后來沒有下文了?因為他也發現,有人模仿了他,殺死一個大官,并且將他的作為神的手段,完全的模仿了。”
“他可能怕了,也可能覺得,這種唯一性沒有了,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去凈化。”
周羨看向了那張白紙,上頭漆耘凡的名字,別池時劃掉了。
“既然完全一樣,你為何又說是模仿呢?漆耘凡特殊在哪里?”
“很簡單,不光是我們,殺死漆耘凡的真兇,也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池時說著,走到了桌案旁邊,給周羨倒了一杯熱茶,“先前我說過了,兇手一定不是流民隨即殺人。”
“而是對死者十分的熟悉,甚至經過周密的調查,或者長期相處過,方才會敏銳的察覺出他們身上所謂的惡。”
“李一是個大嘴巴,到處嘚瑟,這不是個秘密;可是杜春麗呢?案發之后,京兆府去查,都沒有查出,他是否好龍陽;還有周遇,他的父親如今還在朝堂做官,那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周遇拿吏部的秘密換錢財的事情,并沒有暴露,得有心人去查,方才知曉。”
池時說著,敲了敲漆耘凡的名字,“再說回漆耘凡,那場戰事打了挺久。他作為監軍,幾乎一直生活在邊關,沒有給連環殺手深入了解的機會。”
“這一點,同前面三個死者,是不同的。你也查了汝南王,要不是我們解開了玉佩的謎底,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漆耘凡的真正立場。甚至于說,我們到現在,都不清楚他是汝南王的朋友還是仇人。”
“可是殺死他的人,知曉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漆耘凡是汝南王一個特別的棋子,在他代入連環殺手作案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將他所覺得的,漆耘凡最大的惡,體現了出來。”
“可這些東西,當真是那個連環殺手所能知曉的么?”
周羨眉頭皺得緊緊的,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有兩種可能性,一種連環兇手不知道,前三個人,明顯層次比較低,他深入不了漆耘凡的那個層面。”
“如同你而言,有人模仿殺人,將漆耘凡的死掩藏在了一個連環兇案之中,實則是滅口。”
“第二種,那個連環兇手,本來就是要滅口的漆耘凡的人,他使用了自己最擅長最舒服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