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突然猝死了。”
周羨皺了皺眉頭,“那會不是自殺呢?西門多余也說,趙霖沒有辦法同這位無名女子在一起,是以便兩人雙雙殉情。”
池時指了指他們身上的繩索,周羨瞧著,搖了搖頭,“也有可能是殉情之后,托值得信賴之人,將他們弄成了這樣,凍在冰中,以示永恒。”
“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塊冰被西門多余的冰鋪子買了來……”
“也是一種可能性”,池時說著,走到了那個無名的姑娘面前,又仔細的看了一遍,卻是搖了搖頭,“同趙霖的尸體,是一樣的,也沒有明顯的外傷。叫人把尸體抬去楚王府吧,我要剖尸,一定有什么東西,被我忽略了。”
池時說著,眼睛亮了起來。
周羨瞧著她的模樣,將所有的擔心,全都放進了肚子里。
原本他還擔心池時年紀小,頭一回遇到沒有辦法一下子查明死因的尸體,會情緒低落,可沒有想到,他倒是整個人都精神了。
“好,咱們先上去,去看看如今還活著的趙霖,又是怎么一回事。還有這個女子,又是誰?”
池時點了點頭,朝前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兩具尸體。
雖然她很想就地剖尸,但這里到底是人家西門多余的冰窖,她有內功護體,不怕冷,可以剖。可人家這里到底是做買賣的地方,實在是不太適合太過驚悚。
雖然,這家的冰鋪子絕對已經到頭了。
池時想著,戀戀不舍的走到了冰窖門口,“左右你也不差錢兒,要不再換一個鋪子,繼續賣冰碗?”
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西門多余一聽,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似的,“別說賣冰碗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吃冰碗了。我現在瞧見冰,都能在上頭看出兩個人影兒來。”
“我家就在附近,趙家同我家住在一條巷子里,門對著門,他們家是開酒樓的,這京城里醉蟹十分的有名的秋味樓,就是趙家開的。”
西門多余說著,對著周羨擠了擠眼睛,“殿下,那里頭的兩個人,是怎么死的?該不會真的有鬼吧?我跟你說,我有一個朋友,給我從大金剛寺,請了一個開了光的手串兒。”
“我一直戴著,不怕鬼的……”
周羨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他說話不帶著顫音,他倒是相信,他是不怕鬼的。
“你為何問我,不問池時?”周羨問道。
不等西門多余回答,池時意味深長的兩人之間掃了掃,“那還用問么?西門公子定是發現了了你們兩個人是一丘之貉,身上都是一個味兒!”
“都是仰慕李小姐的人,可不是一個親近了幾分!”
西門多余一聽,瞬間變得精神抖擻起來,他拍了拍自己大腿,“哎喲我的神啊,我那么多哥哥,就沒有一個懂我的!萬萬沒有想到,這世間最懂我的人,竟是池仵作您!”
“嘿嘿,不過殿下你放心,我西門多余最有眼力勁兒了,李小姐出身高貴,又才貌雙全,做楚王妃正是合適。于我們這等凡人而言,那就是天上的仙子,看一眼就覺得眼睛要亮瞎了啊!”
他說著,對著池時嘿嘿一笑,“池仵作,您可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