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都當皇帝了,怎么這么摳搜,只準備這么點兒。冬天我們家吃鍋子的時候,直接片一頭羊,腿兒烤著吃,骨頭燉蘿卜!”
“那冬天我去你家吃!你不曉得,宮中講究事不過三,那是不能多吃的!你還想吃一頭羊!”
周淵說著,快很準的夾住了一大筷子肉,一把往周羨的碗中一塞,“阿羨你快些吃,生得這么瘦弱,還禁不住阿時的一拳。我記得小時候,你可是生得虎頭虎腦的。”
“腦袋特別大,圓滾滾的,特別好摸。阿時你不知道,有一回玩捉迷藏,阿羨蹲在了一堆球里頭,那么多人從他身邊來來去去的,硬是沒有人發現他!”
周羨臉一紅,正準備說話,又瞧見周淵眉飛色舞的夾了一個肉丸子,直接塞進了他張開的嘴里。
周羨嘴里頭塞得鼓鼓的,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哥哥!”
他張一張嘴,就瞧見池時筷子一甩,又一塊豆腐飛進了他的嘴中。
周淵瞧著,對著周羨眨了眨眼睛,又拿起桌上的酒壺,直接遞給了池時,“來,喝一瓶。”
池時接過瓶子,喝了一口,倒不是什么烈酒,甜甜的,帶著一股子糯米的清香。
周淵見她豪爽,對著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隨即又拿起一瓶酒,一口氣給自己灌了下去。
見周羨要攔,他擺了擺手,將酒瓶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擱。
“我說阿羨拜托你了,其實也是有我的私心。我同他兄弟二人,看著錦衣玉食。可生在皇家,個中心酸,難以啟齒,總而言之,用相依為命四個字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周淵對著池時說著話,格外的認真。
“我雖然是哥哥,但十分慚愧,文不成武不就,比阿羨虛長幾歲,卻要靠他一個孩子來照顧。若非阿羨替我擋毒,我早就死了。是以阿羨如果想要這個江山,我毫不猶豫的拱手相讓。”
“這么說起來,好似又當又立的。但阿時你聰明得很,我也不說虛的。如今我已經坐了這個位置,那叫一個騎虎難下,那些已經向我投誠的人,絕對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且,我也問過阿羨了,我們兄弟二人,向來都是坦誠而言,他說他不想做皇帝,只想到處游山玩水,做個閑王。是以,我們兄弟二人商量好了,這個皇帝,還是我來做。”
周淵說著,又拿起了一瓶酒,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一旁的周羨瞧著,將那酒奪了下來,“哥哥你再喝該醉了。”
周淵笑了笑,“我這叫酒壯慫人膽!”
他說著,轉頭看向了池時收斂了笑容,“雖然沈家倒了,但是這朝中還是有很多居心叵測的小人,他們都想著,要挑撥我同阿羨的關系。”
“現在朝廷之中,已經有許多人說,我同阿羨,就像是先皇同汝南王了。可是別人不知曉,你我最清楚不過,先帝殺了汝南王。”
“今日我就要說,我同阿羨是絕對不會兄弟相殘的。這全天下,我只有這么一個親弟弟,他就是我的命。但人心總是會變,耳根子軟也可能會聽信讒言。”
“所以,在這里,我還有另外一個請求,倘若他日,我們兄弟反目,還請阿時當頭棒喝,打醒我們。當然,我相信,是絕對不會有這么一日的!”
池時看了周羨一眼,認真的點了點頭。
“嗯,這也是另外的價錢,記得付。”
周淵眼眸一動,一把揪住了周羨的衣領,“我把弟弟抵給你怎么樣。我弟弟,今年十六歲,九尺男兒,才高八斗,容姿卓絕,武藝超凡,有王府一座,良田千頃……”
他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還有一個不怎么可靠,但可以一直依靠的皇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