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羨說著,見身后的人都不動,只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說話,耳根子一紅,扭過頭去,“都愣著做什么?將這些人統統抓回去。”
身后的那群王府侍衛,一個個的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副我懂的神態,兩個一組的將那些壯漢,全都捆了起來。
周羨清了清嗓子,扭過頭去,看了那齊纓母女二人,卻是被嚇了大跳。
“阿時!你氣人的功夫已經如此登峰造極了么?把人家的頭發都給氣白了!”周羨驚呼出聲!
說話間一群侍衛蜂擁過來,直接將那母女二人給捆住了,一并帶了出去。
“我這么厲害,怎么沒有把你的頭發氣白?”
池時見周羨先前是果真的緊張,心中一暖,嘴上卻是沒有松口,“我不是叫久樂去叫了你么?不然的話,你以為你罐罐,能夠在京城里,便聞著味兒跑了過來?”
周羨聽著,半點不惱,“嘿嘿,我皮糙肉厚的,你再怎么說,我也不生你的氣。一會兒回去了,你可別說漏嘴了,讓你阿娘擔心。我今日還替你,去幫你哥哥迎親了。”
“你且放心,沒有發生兇案,平平安安的把你嫂嫂娶進了門。你是沒有瞧見,姜大人哭天搶地的,別人家出嫁,那都是女兒哭,他們家倒是好,老父親差點兒沒有哭得撅過去!”
“我親眼瞧見的,你嫂嫂本來要嗷嗷哭的,被姜大人一嚇,眼淚都嚇回去一半兒了!”
池時聽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你當眼淚長了頭呢,還能縮回去一半。”
周羨嘿嘿一笑,“姜家出的詩詞歌賦,都不用我們出馬,你哥哥自己就答上了。他們家也沒有人會武功,就讓投壺了,我投的,一次三支箭,全中!”
周羨說著,從袖袋里掏出一塊糖來,塞進了池時的嘴中,“雖然你錯過了,但是我替你看了不是,吃塊喜糖,快些回去罷。案子的事情,明日再說不遲!”
池時用力的嚼了嚼,這糖特別的香甜,帶著濃濃的奶味兒,讓她整個人,瞬間像是活了過來一般。
“你還有糖嗎,給這孩子一顆”,池時說著,從周羨手中接過一顆糖,遞給了柳榮,“我哥哥今日大婚,請你吃喜糖。”
她說著,頓了頓,揉了揉柳榮的腦袋,“你很好,很勇敢。你弟弟可以安息了。”
柳榮一聽,眼淚嘩嘩的落了下來,他將那塊糖往自己嘴中一塞,拼命的嚼了起來,“糖真甜!恭喜你哥哥!還有,謝謝你!”
池時同周羨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他哭完了,方才一道兒出了山莊,還從莊子里,尋了一輛馬車。柳榮那孩子,累了一天,到了這時候,方才安下心來,幾乎是一上車,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池時掏出了那個錦袋,將案子詳細的同周羨說了一遍,然后掏出了里頭的兩張紙。
“黎氏想要帶著齊纓逃命是真,但是她說的話,應該也是真的。第一張紙條遞過來的時候,若是不知道對方是何用意,那么第二張紙條,便暴露了來人的所有心思。”
周羨看著池時手中的紙,神色一肅,“你的意思是,那個人,繞了那么多彎,一開始就是沖著你來的?”
不等池時說話,他又自己搖了搖頭,“不對,不光是你。那人想到了,京城一旦發生案子,你一定會出現。尤其是柳芳一死,柳榮是你鋪子里的學徒,他一定會把你扯進來。”
“不管你是生還是死,全京城的人,都知曉咱們倆的關系,你一出事,我必然踏平整個山莊。到時候,我同黎家結下血仇,漕運上又將重新來一場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