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搖了搖頭,“午食之前,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了。對了,他還說……”
池時見她支支吾吾的,有些意外,這媽媽性子雖然不和善,但是性子爽利,是個直來直去的。姚氏知曉池時不喜歡彎彎繞繞的廢話,所以才特意留下了她。
至于性子太硬得罪人?好家伙,這個府上,哪里有比池時還硬的石頭?
“說出來怕時哥兒不喜,陸捕快說他大哥最近去廟里頭求簽,替時哥兒卜了一卦,是大兇。陸捕快讓時哥兒行事謹慎些,萬萬以保全自己個為主。”
池時挑了挑眉,更是驚訝,“為難陶大哥一個英雄好漢,竟然還信這個?”
王媽媽欲言又止,有些關切的看了看池時,“雖然是個鬼話,但是時哥兒還是多看顧自己些,省得夫人隔得老遠,吃不飽睡不好的。”
“知道了”,池時點了點頭,快步地進了屋子,果不其然,瞧見了姚氏新遞來的信,她瞧著,勾了勾嘴角,拿起了桌案旁邊放著的山楂片兒,塞進了口中。
三頁紙的信,其中有兩頁都是在絮絮叨叨的叮囑她,多吃些別餓著,少吃些別太胖;早點些別熬夜,別一天到晚的睡身上都要長毛了;
不要對周羨呼來喝去,那畢竟是楚王殿下,就算是王爺又如何,咱也不矮人一頭不能叫人給欺負了……如此反復分裂,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那信的最后,方才草草幾筆的寫著池祝去了祐海縣衙做仵作,池時的幾個庶出姐妹的親事也有了眉目。
池時看完,歡快的站了起身,拿起了那細布,走到了虛目跟前,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細細地擦了起來,她擦得格外的仔細,將每一條肋骨上的灰塵,都擦得一干二凈的。
……
翌日一早上起來的時候,王媽媽已經洗好棗兒了,北地的棗比南地的要大上許多,咬一口脆脆的,池時剛用完朝食不久,角門口便響起了馬蹄聲。
池時提了一籃子洗好的棗兒,上了馬車,“你不是要上朝么?作甚多此一舉,跑出來接我然后又去,讓常康來了不就可以么?”
周羨看了一眼池時頭上插著的銀簪子,笑彎了眼睛,“哥哥讓我出來接你,怕有那不長眼的惹了你,被你打死了,這年頭,愿意盯著風吹日曬守宮門的侍衛,也不好找了。”
池時哼了一聲,抓起一把棗兒,塞到了周羨手中,“你去尋過趙相了?趙相如何說?”
周羨咬了一口棗兒,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他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如同你想的沒有錯,那字就是一模一樣的。這一回給那母女寫信,告訴她們殺人養花的人,就是當年那宮中殺人游戲里,唯一活下來的幸存者。”
“第五人玉芬。也就是如今梅太嬪身邊的春蘭。”
池時點了點頭,“看來那個苗嬤嬤,記性不錯,沒有找錯人。那個梅太嬪?”
周羨搖了搖頭,“當年她只是一個貴人,當年因為畫得一手好梅花,所以被賞賜了這個封號。家世不顯,有一段時日倒是頗為受寵,只不過因為恃寵而驕,很快便被人踩下去了。”
“她沒有子嗣,是以現在同其他的太妃一道兒居住在宮中。”
“我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兒咱們就去裕華殿的偏殿,會一會那玉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