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羨聽著,朝前一步,站了出來,“先說這個簪子。我這半年來,時常會給阿時買禮物,也同京城里有名的一些商號,都打過招呼了,若是有什么合適仵作的用的奇巧之物,一定要給我留著。”
“像這樣的東西,我買了許多,但并不會每一樣都送給阿時。尤其是,好好的有三根,卻缺失了一根,聽著就讓人覺得不圓滿。”
“直到我在馬車上,把這個拿給阿時,自己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話,可真是太巧了。”
“剛好阿時在惠安公主府里查的那個案子,用了兩根銀針試毒,我這里便有了兩根銀針……”
當時他同池時眼神一交流,便默契的知曉了其中的玄機……雖然不合時宜,但他還是忍不住回味,那種感覺,讓人怦然心動。
池時接過周羨的話頭,繼續說道,“團子店里,惠安公主府的庶出女兒童筱死亡的事情,想必諸位已經有所耳聞了。”
“查那個案子,費了一番功夫,可一整個上午,公主府都沒有派人過來拉走尸體。我同周羨去了附近吃了羊蝎子,那公主府的苗嬤嬤,方才恰恰好的跑過來,叫住了我們。”
“這是第一個巧合,不要說那個婆子,是在等我們。羊蝎子店離那個團子店很近,當時看熱鬧的人,做買賣的人,全都看見我們進去了,苗嬤嬤急得滿頭大汗,想要解除惠安公主的殺人嫌疑。”
“在這種情況下,她完全可以去羊蝎子店里尋我們,但是就是那么恰恰好……我們一出來,就被她叫住了。”
池時說著,看向了梅太嬪,“公主府的案子,的確不是惠安公主犯下的。但你要說她就是像小白兔一樣無辜,我看未必。”
“童家寵妾是真的,滅妻卻要讓人三思。這個案子一出,惠安公主可以毫發無損的直接鏟除了心頭大患。不管是妾室也好,還是將要出生的繼承人也好,還有能夠同她女兒爭汝南王妃的童筱,所有的一切,全都消亡了。”
童筱乃是妾室生的女兒,嫡母乃是真正的公主殿下,在那種情況,她竟然被寵得不知世事,完全像是沒有被人刁難過的單純樣子,一騙就被人騙走了。
若是嫡母真的軟弱可欺,那姨娘大權在握也就算了,可分明就不是那么回事。在公主被當做嫌疑人禁足的情況下,童家出來處理童筱事情的,居然還是苗嬤嬤。
“甚至于說,她還得了楚王這個靠山,得了童家的愧疚。事不是她做的,但是推波助瀾卻是真的。童家若是如同苗嬤嬤那般厲害,公主不會還掌握有管家之權……”
“我為何知曉她有管家之權?乃是因為苗嬤嬤在洗刷她故意害童筱的時候,大意是這么說的,我家公主昨夜因為死了人的緣故,被童夫人扣押了,根本就沒有辦法管著府中的事。”
“這是第二個巧合,童筱出事本來主母要擔責任的,可她恰好在那一日,因為府中死了人,被當做兇手給關了起來。好一個清清白白。”
池時說到這里,嘲諷的笑了笑,有的人就是這樣,他們做什么,都不會直接去做,特別喜歡在后頭玩什么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把戲。
“于是我心生試探,問苗嬤嬤關于當年小宮女投井案的事情。在這里,出現了第三個巧合,苗嬤嬤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公主身邊的老嬤嬤,卻連十多年前,死掉的五個小宮女的名字,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甚至知曉那第五個小宮女,改名叫了春蘭,去到了梅太嬪的身邊。我查案向來快刀斬亂麻,一旦知曉了春蘭的去向,一定會很快的接觸春蘭。”
“待我們走了之后,果不其然,惠安公主府便有一輛馬車,進了宮門。”
池時說著,看向了梅太嬪,“不要說,惠安公主恰巧進宮來有事尋你。”
梅太嬪臉色已經是煞白,一臉的不可置信。
池時并沒有揪住她不放,接著說道,“我們進宮之后,立馬又出現了下一個巧合。好巧不巧的,郭尚書同陛下吵了起來,有人以這個緣故,支走了周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