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里,是因為一位名叫趙白虎的家住在這里,那是他的妻子,名叫孫雪。我給了她銀錢之后,她送我出門,還沒有走幾步,便有一個蒙面人沖了過來,直接捅了孫雪一刀,血全濺在了我的身上。”
池時聽著,一把抓住了池瑛的手,“哥哥沒事,血都蓋住了,你的衣衫也干凈了,這里已經沒有血了。”
池瑛點了點頭,他深吸了一口氣,“我當時便發病了,身體發軟,癱倒在地。那蒙面人像是瘋了一樣,又要捅孫雪。我想著,她的夫君剛剛為國捐軀,我怎么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殺死?”
“雖然視線有些模糊看不清楚,但我還是努力的伸手,抓住了那個兇手的腳,兇手拿刀割了我的手臂,便逃走了。孫雪流了好多血,我整個人都泡在……”
池瑛說著,聲音都發顫起來。
若非他有這個病,池時就不用女扮男裝,若非他有這個病,孫雪就不會死了……
“哥哥,我還想要長生不老,想要把周羨踩在腳下,但是都只是想想而已,我們又不是老天爺,豈能事事如己所愿?”
池時說著,看向了陶熏,陶熏對著她點了點頭,“越到冬日,城南就越混亂,我們巡城的時候,便會讓武藝高有經驗的人,加倍巡邏這一段。也是趕巧了,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池瑛倒在血泊里。”
陶熏說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可惜,我們來的時候,兇手已經逃走了。”
池時聞言皺了皺眉頭,“哥哥,久安去哪里了,他怎么不在你身邊?你過來發撫恤銀,怎么孤身一人?”
池瑛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廝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頭,“外頭的路實在是太滑了,我們來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把馬車撞壞了。久安去找人修馬車了,這會兒八成還不知道我出事了。”
兄妹二人正說著,那個米郎中又走了進來,手中端著另外一碗湯藥,他徑直地朝著最里頭走去,將床上的老婦人扯了起來,拿起勺子,粗魯的給她喂起藥來。
“銀子我已經收了,快拉走吧。最近像你們這樣的,我見了多了,這已經死掉的第三個了。在這幾條街,人都是螻蟻,出來混的,早晚被人砍死。”
“孫雪我見過,是個彪悍娘們,沒有想到,就這么被捅死了。你們快拉走吧,你們兩個就差在臉上寫著肥羊兩個字了,要不是陶熏鎮著,早被人搶了。”
陶熏一聽,搖了搖頭,“這回你就打眼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周羨,到底沒有揭穿他的身份,只指著池時道,“這是池九爺,只有九爺罩著我的份,哪里有我替九爺鎮場子的道理。”
米郎中一驚,站起身來,將池時上下打量了一遍,嘖嘖出聲,“我還以為九爺生了什么三頭六臂,果然最厲害的狼長得像羊一樣無害。”
他想了想,豎起耳朵,聽了聽外頭的響動,壓低了聲音,“最近有人接連被殺,兇手都是同一個人。不是搶錢的。若是搶錢的,他應該把你哥哥的袍子都扒光才是。”
“都是走在路上,就被捅死了,同孫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