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個送過來的死者,名叫張貴。大約在一個月之前,張貴的姐姐張盼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去青樓夜宿,結果得了馬上風,突然暴斃了。”
“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張盼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勸張貴少出去喝花酒。張貴不聽,到處眠花宿柳的。昨天夜里,醉紅樓突然便將張貴的尸體給送了回來。”
徐青冥說著,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張貴果然馬上瘋,暴斃了,把人家姑娘嚇了個夠嗆。天亮之后,姐姐張盼收到了消息,想起了一個月前做的噩夢,自覺詭異,便來京兆府報官了。”
池時點了點頭,走到了那尸體跟前。
這張貴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雙眼凹陷,眼下全是青色,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的樣子。
“張家人來的時候,就是抬著尸體來的,所以是第一個。”
徐青冥說著,指了指第二具尸體,“這第二個,叫做余海濤。他的妹妹余文文,十天之前,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的哥哥,喝多了酒半夜回家的時候,走錯了路。”
“在一個涼亭里睡了一宿,翌日被家人找到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徐青冥越說,心中越是發寒,這案子簡直不能用詭異兩個字來形容。
他前幾天還做過一個夢,夢見池九爺教他玩胸口碎大石。他戰戰兢兢的差點兒沒有嚇尿了,拼命的說,“九爺九爺,用小一點的石頭,那種打水漂的你看可以嗎?”
池九爺一聽,認真的點了點頭,“那就用我五歲時候用過的吧。”
他剛送了一口氣,就瞧見池時像是舉豆腐一般,直接舉起了一口石棺材大小的青石頭,朝著他的胸口放了下去。
在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只在路上躺著的蟲子,過路的人一腳踩過去,發出了一聲嘰呱聲,然后瞬間蟲子變得稀里嘩啦。
他清晰的聽到了池九爺驚訝的聲音,“人呢?怎么一下子只剩下一張皮了,好可惜,這皮丑了點,不然的話,可以給我的虛目當衣服穿!”
要是每個人做的噩夢都會成真……
徐青冥打了個寒顫……那他現在就應該去改名,叫做徐清明,好提醒池九爺同楚王殿下,到了明年清明的時候,還記得往他的墳頭上,插上一炷香……
一旁的周羨瞧他愣神,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回事?怎么不說了!”
徐慶明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跟前面那個一樣,余文文的夢也變成了真的,他們今天早上,在涼亭里發現了余海濤的尸體。仵作看過了,說是窒息而亡的。”
他說著,四下尋了尋,卻發現池時不知道何時,早已經走到了那余海濤的尸體前,扯爛了他的褲子。
“你們看,余海濤的死因,同姚寶應該是一樣的,先前在河邊,我便摸過了姚寶的大腿,同余海濤一樣,他們的左腳都比右腳要腫脹許多,而且,在他們的大腿根部,都有一個明顯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