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妹妹。”銀回答著:“是她給了我們通行的令牌。”
“你的妹妹?多查朵朵?”年茉笑:“銀,你終于敞開心了。”
銀笑著點頭:“原來有親人是這樣的感覺。”
說著,銀手里緊緊的攥著這張令牌,其實他明白,掌管官道的令牌,不是多查朵朵能夠得到的,那大概就是多查慕吧,他們兄妹三人,皆是側妃所出,從小的時候感情就是最好的,到現在即便過了這么多年,依舊還是這樣,只不過都各自小心罷了。
蘇青玉在一旁抱起了嘴里含著糖,卻已經睡著了的蘇小白。他掀著車簾,看著外面的石壁。
“聽說西域可汗的那位側妃,身子骨越來越虛弱了,前幾日我帶小白出去的時候,還看到宮里的人為那位側妃祈福呢,看他們手里拿著的帶著圖騰的祈福牌,跟這官道左右石壁上刻著的,都是一樣的呢。”
“她病的很嚴重嗎?”
銀突然發問,他不得不承認,之前聽到多查朵朵說側妃有病的消息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亂了。
年茉看著銀十分焦急的表情,說道:“再有半個月就要到達兩城邊境了,銀,這些日子你要好好想想,要不要回去看一看,畢竟如果不去,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銀目光微滯,可是嘴上卻說著:“十幾年前,他們就已經將我舍棄了,我還巴巴的去看他們做什么呢?只不過是又蹭了一鼻子灰罷了。”
“我想當時,側妃一定很舍不得你吧,一定是身不由己吧。母子連心,側妃這么多年患病,實則是心疾所致…在她的心里,一定會對某個人有所虧欠吧!”年茉她的話很委婉,但是銀是能夠聽明白的。
不過銀搖搖頭:“從我離開西域那一天開始,我與西域的那位可汗和側妃,就已經沒了,半點干系,你們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年茉癟癟嘴,不再說下去。
不管馬車里面的人,他們的心思是什么樣的,是歸心似箭,還是對西域思之如狂,不管怎么樣,馬車還是疾馳著,就好似這匆匆的時光一般,不曾有片刻的停歇與滯留。
半個月后。
馬車已經行至西域與中原的邊界,再往前通過那邊界的城門,就要到達中原了。
馬車再此處停下。幾人找了一家客棧,暫且住下。
其實她們也無須在此處停留,只是因為到了中原,女皇帝年青珊你就一定會追殺年茉,所以他們要在這客棧中,做好易容,改頭換面再入中原。
這一路走來,銀一直憂心忡忡,或許他一直在想著側妃大病的事情,或許他也會想起兒時和復函阿娘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舍棄,為什么在他和多查慕兩個人之間,富含和阿娘會舍棄他,而留下多查慕,這些他都已經不再想,他只想著,如今的側妃,他還能不能見到最后一面,或者說他應不應該去見著最后一面。
在客棧中休整的時間,銀茶飯不思,寢食難安。
很快的年茉等人就已經易容好了,這一次,他們的易容與自己本來的面容是有半分相似,又有半分不同的,這樣,那些拿著年茉追殺她們的官兵們,就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銀在客棧中坐著,只不過是半個月,他缺滿是倦容。
夜很深,銀卻久久不能入眠。
此時,蘇瀾郡走了過來:“看你這幾日一直愁容不展,是不是在想側妃的事情?”
“沒有。”銀還在狡辯著。
蘇瀾郡拆穿似了的笑:“如果這次去看了,你可能后悔的就是這一次,如果這一次你沒有回去看,你可能要后悔的,就是這一生。”
“我可不會后悔。”銀搖搖頭,目光十分的冷漠。”[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