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眼前一亮,隨后眼里的光又黯淡下去,失望至極,“阿阮,為什么這么抗拒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她搖頭,“不是你不好,恰恰相反是你太好了。你是富貴人家,我是平民百姓。你是風姿綽約,我是貌丑性野。我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會在一起?”
“阿阮!”他非常納悶地瞅著她,“我并不嫌棄你貌丑性野,你為什么會嫌棄我英俊富貴?容貌是父母賜予我的,家世也是生來就有的,我做不了選擇。
我不信你跟那些平庸之人一樣,只在意這些表面的東西。如若你以這些為借口,我可以自毀容貌,離家出走,跟你生活在一起,可你認為那樣的我,就是真的我嗎?”
這一番話竟讓她無言以對,他說的沒錯,說到底她在意的都是這些外在的東西,到底他這個人怎么樣,她并沒有想過。
但是有一點他說的不對,至少她覺得是錯的,“宋瑾,你明白嗎?恰恰是你認為最沒用的表面,才是這個世上生存的最終法則。”
這個世界男尊女卑,貧賤界限明顯。他這樣的人隨便招招手就有大把的女人愿意做他的妻妾。
可女人呢,只是男人的附庸而已,沒有自主權。如果她是土生土長的張玉蘭,可能不會想這么多,但她不是,她是蘇阮。
就連張玉蘭都不服從命運的安排,不惜以命相博,她更不會屈服。
宋瑾語氣忽然輕松起來:“我是說真的。”
“嗯?”她沒聽明白這天外飛來的一句。
他輕笑,“如果你在意這些,我會舍棄。”
蘇阮臉黑了,“就算榮華富貴可以拋棄,那你不要你的家人了?我真不明白,我不就是救了你兩次嘛,你怎么就想娶我?天下好女人那么多。”
他的唇彎成一個很好看的弧度,“你也說了,天下好女人那么多,我總不能都娶回家吧。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就是我要取的那一瓢。”
蘇阮不想搭理他了,這人真是個死腦筋,說了半天等于沒說。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她不說話,不代表他就停住了,“其實我也不是那么不孝的人,我出生在一個大家庭,我父親有很多孩子,孝敬他的人不缺我一個。
等將來我在這邊安頓好,完全可以把我娘接過來,跟我們一起生活。你說好嗎?”
“宋瑾,你可真是個人才。”她無不諷刺地說道。
宋瑾笑著,一邊聽著外屋的動靜,一邊說:“阿阮,你可不可以別這么見外,叫我謙禮好嗎?”
“想得美。”蘇阮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掀開門簾去了外屋。
宋瑾看著那還在晃動的門簾,輕嘆了一口氣,看來這追妻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很快,晚飯做好了,杜清平把家里的桌子擺好,碗筷也準備好,將炒好的四個菜端上桌。
而后搓了搓手有些歉意地說:“時間匆忙,只準備了這些,還是托了宋公子的福,這樣招待兩位恩人真是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