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一切事情都消停下來。蘇暮很早就醒了,不是睡醒的,是根本沒有睡好,這一夜,他時刻防備著后院的離,擔心一不注意就被殺了。
他還沒想起自己的身世,他還年輕,他還沒成親(應該是沒有,記不清了)呢!怎么能就這樣死掉?那也太冤枉了。
萬幸一晚上沒發生什么事,也許是離的傷還沒好?天一亮蘇暮就起來了,呆著沒事溜達到了門房,這時候杜鵑已經在做早飯了,杜清平也把豆腐壓制成型,就差改刀了。
蘇暮蹭了過去,搓了搓手,“那個……有什么能幫忙的嗎?”
杜清平趕緊道:“可別這么說,您是我們的客人,哪有讓客人幫忙的道理?一會就吃早飯了,您可以先逛逛?”
蘇暮在這里觀摩了一會,確定自己真的不會,怕添亂就離開了,直接來到上房敲門。
這個時間蘇阮也已經洗漱完畢了,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柜。打開門看到外面的人,一點都不驚訝,早就料到他會來的。
“有事嗎?”
蘇暮站在門口,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說:“蘇姑娘,你為何要留下離?我現在如坐針氈,萬一他是假裝留下的,那我不是很危險?你好人做到底,救救我。”
蘇阮一樂,“既然怕的話,你可以離開啊,那樣他就不會對你有威脅了。”
蘇暮搖頭,這個他也想過。先不說自己有沒有記憶,如果離開這里,恐怕外面還有其他的變化,萬一來的不僅僅一個離呢?
事到如今,也只有最后一條路可以走了。
“蘇姑娘,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吧,不必客氣。”
“我……我想留在這里,和離一樣,幫你干活兒。”
蘇阮真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這次是真的驚訝了,“你留下干活兒?”
蘇暮認真點頭,“是的,你這里不是也需要招工嗎?我也可以。”
“這個嘛……”蘇阮有些猶豫。
蘇暮和離不一樣。離應該是從小接受訓練的,身體素質很好,留下干活并不算什么。
可蘇暮不一樣,這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家公子,可能在家里什么都沒干過。累不累的先不說了,他能做的了?
看得出蘇阮的猶豫,蘇暮狠了狠心,“別看我平時這樣,說到底我也是個男人啊,別人能干的我也行。我不要工錢,管我吃飯就行!”
蘇阮也沒多考慮,這種事對她來說并不算什么,不值得深思,“那成,你先試試,如果能行,就一直留下,到你想起家在哪為止。如果不行,為了安全考慮,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聽她這么一說,蘇暮放心了,這些天短暫的接觸,他看得出蘇阮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蘇姑娘,除了吃住之外,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等他說,蘇阮就明白了,“你不用說了,你在我這里一天,我就會保證你的安全。不管是離,還是別的什么人,我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