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段時間,他就出生了,你說我給他起什么名字好呢?我現在是不是要給他準備衣服?”金蕎此刻正在屋內整理自己唱戲用的東西,金巧興致勃勃的跑過來找她聊天。
金蕎只好笑了笑道:“他是柳府的血脈,等他出生,別人都會給他安排好的。”
“也是。”金巧應了一句,然后看著金蕎手里的東西道:“你還留著這些?”
“也不多了。上次大火,丟了不少東西,只是許久沒有唱戲,拿出來看看,收拾收拾。”
“一個戲子的身份啊。”金巧感嘆了一句,眸子低垂下去,眼睛半明半暗。
“那也是我們活命的身份,金巧。”金蕎接了一句。
“你現在是不是挺看不上我的?”金巧抬起頭來,對著金蕎笑了笑道。
“你剛來時,不也一樣看不上我。”金蕎也笑道。
兩個人此刻都不說話了,相視著笑了起來。
是啊,她們都在瞧不起那個她們以為的別人,可是,那也是她們自己。
(6)紅豆篇
將近過年的時候,金蕎收到了一封信。
那信里只寫了一件事,寫了陳禾是怎么得罪的柳辭,又是怎么被柳辭派的人打死的。
不僅如此,柳辭還派了人去了陳禾家里,見陳禾家破舊,又折返了回來,順走了陳禾家的大黃狗。
信里的時間地點什么都有,金蕎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信。
她花了這么多錢,就只是想知道真相,可現在這個真相來了,她還有所懷疑。
可是,她不覺得那些給她遞消息的人有什么好騙她的,她什么都沒有,更沒有值得那些人利用的地方。
金蕎把信燒掉,心里又重新燃起了一些希望。
金巧因為身子笨重已經不大往她這里走了,柳辭最近倒是時常過來,偶爾金蕎也會透過窗戶,看兩個人并肩前行,說說笑笑的樣子。
看起來,儼然一副和睦相處的樣子。
若是,沒有以前那些事情,他們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就好了。
可是,他們每個人的心里,都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那種子被壓在下面,不知道是不是生了芽,扎了根。
柳辭不來的時候,江錦繡也會過來看一看金巧。
后來,江錦繡也有了身孕,她就不來了,也對,男人嘛,怎么可能放著如花似玉的妻子不管不顧,同榻而眠不心動的。
不知道如果陳禾在,會不會也跟柳辭一樣。
柳辭當初可是為了金巧這么拼死拼活,不也是,擁了其他的女人。
而金蕎在這個地方,突然就成了一個透明人,沒有人管她在干什么,做什么,除了每日給金蕎送餐的婆子,很多人似乎都把她遺忘了。
也是,她也沒有妨礙誰的利益,她最初能來,也只是安慰金巧的一個附屬品,陪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