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為身上的冷氣還是因為心里的徹寒。
柳辭感覺到身旁的動作,酒醒了大半,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后就開始皺眉扶額。
他看了看跪在地面上的金蕎,又甩了甩頭看了屋子里站折的幾人一眼后,甕聲道:“這一大早,干什么呢?”
“你瞧瞧,這膽大的,爬你床上去了。”柳夫人指著金蕎道了一句。
金蕎只是覺得冷。
江錦繡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淡淡的看著這一幕。
金巧低垂著頭立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蕎?”柳辭從床榻上站了起來,然后直接開口道:“我頭有些暈,你們自己安排。”
說完,披上衣服,轉身離開了屋子。
柳辭離開后,柳夫人直接吩咐道:“拖出去,打十五板子,逐出柳府。”
她本來想發賣掉金蕎的,可是金蕎與金巧一直都不是柳府的人。
金巧首先跪下來替金蕎求情:“求夫人原諒,金蕎一向循規蹈矩,她絕不是有心的。”
“這都爬床上去了,不是有心的?一個兩個狐媚的想大富大貴,果然都是低賤的人!”柳夫人開口就是誅心的話,這不僅是在罵金蕎了,連金巧都一并罵進去了。
金巧握了握手心,接著道:“求夫人開恩,這板子打下來,金蕎的身子就得廢了。”
“是啊,母親。”江錦繡在此刻接過金巧的話頭:“女人家是受不了這板子的,再說,再說到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相公昨日又喝得爛醉......,也不好,不好怪罪金蕎一個人的......。”
柳夫人聽了江錦繡的話后,微微蹙了蹙眉:“沒說要打死她!就是這規矩要立起來,否則,回頭什么阿貓阿狗都把心思往少爺身上攀,一個個沒有臉面的東西!”
“是,母親說的是。”江錦繡應了一聲。
“打十板子,逐出府去!”柳夫人到底減了一些懲罰。
“不用了。事情既然發生了,讓她跟著我就是。”柳辭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彼時他已經換好了衣服,直接過來將金蕎拉了起來。
柳夫人聽后看了柳辭一眼,見柳辭目光堅定,于是嘆了口氣道:“罷,隨你處置。”
然后柳夫人就帶著底下的婆子丫鬟走了。
江錦繡低眉道:“既然相公喜歡,我也不好說什么。”
一樣轉身離開了。
不過江錦繡出門后,轉身看了這小院一眼,嘴角帶著些冷笑,果然,能帶在身邊的女人,一開始就是,別有用心。
接著江錦繡緩步離開了這座小院,可是她的心,也在慢慢遠離了自己。
金巧站在原地,將手握得更緊,然后她抬頭看了金蕎和柳辭一眼:“如此一來,也挺好。”
說完,金巧就轉身往門外走,離開的步伐卻徹底凌亂。
柳辭也沒有去追。
似乎是準備留下來陪著金蕎。
而現在,屋子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