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金蕎看向金穗:“你呢,過得可好?”然后金蕎伸出手來示意金穗坐下。
金穗笑了笑坐下,然后回答道:“好著呢,今年莊稼長得好,收成不錯,所以我給你帶了不少地里收上來的米啊,還有菜地里種的菜,兩個娃娃也好,就是有些調皮。隔著兩個村子的地方,有一個說是秀才的開了個小學堂,我和孩子他爹商量了,如果明年收成還不錯,就供兒子大寶去學堂。”
金穗說完,就憨憨的笑了,她的面容已不似之前那樣白皙漂亮,可是她的笑容,誰都比不上。
“真好,金穗。這樣真好。”金蕎發自真心的感慨道。
“金蕎......,那個,我怎么沒見到金巧,她是不是嫌棄我了.......。”金穗說著,有些躊躇的樣子。
“沒有,金穗,金巧她死了。”金蕎坦然道。
金穗瞪大了雙眼,然后她又喃喃起來:“怎么就......,怎么就.......。”
“各自命數,金穗,這么多人中,你過得最好。”金蕎道了一句,然后抬頭望了望天空:“希望,她們都能看到,很多事情,不可違。”
“哦,”金穗應了一句,然后接著道:“金蕎,我來這里是跟你說一件事情的。”
金蕎看向金穗,金穗立即道:“張班主回來啦,我見到他了。不過他不住村子里,他住在離我們家有點遠的山腳下。我想著......,跟你們說一聲,我們能常去看看他。”
金蕎應了句“好”,然后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金穗抬手就給金蕎抹了抹眼淚,然后笑道:“你看你,怎么跟個孩子似的,這是好事,有什么哭的。”
金蕎卻哭得更加大聲,好像有一根弦在這一刻崩壞了。
這所謂半生的錦衣玉食,不如當初年少那些所謂的流離失所。
后來,金穗離開了,在金穗離開后不久,金蕎就向柳老夫人與江錦繡要了幾天出門的日子。
兩人也是應了,派了兩個護衛跟著金蕎。
金蕎首先去了金穗的家里。
金穗的家里不算富裕也不算貧困,見金蕎來,給金蕎殺了一只雞,炒了不少小菜。
金穗的婆婆公公都比較憨厚,對待金蕎也特別熱情,小院里圈養著不少雞鴨,兩個孩子在院子里盯著母雞窩,等著雞下蛋。
金蕎突然就羨慕了,這后來,終究是她錯了。
金蕎離開后還要塞一些銀錢給金穗,金穗卻是沒收。
她笑道:“我又不是當初那個見錢眼開的小丫頭啦,人情世故啥都懂了,我知道金蕎你是好意,你也不缺錢,但是我心領啦。我過得不錯呀。”
金蕎點了點頭,然后收回了自己的銀錢。
是啊,她們都不是當初的她們了。
離開金穗家里后,金蕎就按照金穗給的地址,去見張班主。
張班主住的距離金穗家里稍遠,金蕎就在客棧里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才趕著去了張班主居住的那個地方。
張班主居住的地方在山腳下,附近不遠處也有一個村子,他的屋子十分簡陋,金蕎去的時候,張班主正在做飯。
張班主頭發已經全白了,臉上皺紋明顯,腰也微微拱了下來一點,只不過好似嘴角一直在帶著笑意。
他見到金蕎來,立即招呼金蕎:“真難得你還能來,我都跟金穗說了,我一個老頭子,你們就不用惦念了。”
金蕎隨著張班主坐在了板凳上,還沒說話,就又哭了。
張班主看了看金蕎,然后又看了看金蕎身后的幾人。
沒有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