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荒謬至極!”
圣皇怒聲說道,一雙眼睛盯著墨沉淵,眼神里都是懷疑之色。
他根本不信墨沉淵的話。
流螢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兒,性格純真,怎么可能給他下毒?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夜摘星眨了眨眼。
咦,怎么好像沒用?
圣皇對流螢還是很維護啊。
墨沉淵捏了捏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她感受到皇叔手心傳來的溫度,懸起來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兒臣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父皇愿不愿意相信,是您的事情。”
墨沉淵淡聲說道,榮辱不驚。
“朕當然不信!昨天你們羞辱了螢兒,今天又來抹黑她,依朕看,給朕下毒的人是你才對!”
一雙兒女,圣皇眼里一直只有一個女兒,比起相信墨沉淵的話,他更相信螢兒的為人。
螢兒是他和心愛的女人所生,是他和皇后一起看著長大的。
夜摘星不樂意了,他憑什么這么說皇叔!
她高聲道:
“您身上種的是慢性毒素,需要日積月累的服用,才會起效果,潛移默化的改變著您的性格,讓您變得狂躁易怒。但淵哥他很少在您的身邊,也沒有接近您的機會,如何給您下毒?
而御膳房送來的飯菜每次都會提前試毒,說明并不是膳食的問題。所以能給您下毒的人,只有您身邊最親近的人。”
圣皇沉默了。
他再不喜歡夜摘星,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很有道理。
這幾天,他明顯感受到了與以前不一樣的地方。
以前他很容易就會被激怒,經常會對著臣子大發脾氣,還因震怒而處死了不少太監宮女。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日子他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讓他都覺得可怕。
只是這話他沒有同任何人說,連皇后面前都不曾提過,或許潛意識里的多疑,讓他對身邊的人產生了懷疑。
夜摘星的話,點穿了他的心思。
“那也不可能是流螢。”
圣皇沉聲說道。
接著他擺手道:“你們走吧,朕不想看到你們,尤其是她。”
墨沉淵黑眸幽深,聲音低沉:
“您的解藥,是星兒煉制的,如果不是星兒發現您情緒有問題,也不會發現您是中了毒。您可以厭惡兒臣,但對于她,您的厭惡來得太不應該了。”
圣皇神色一僵,不曾想到,他能解毒,居然是夜摘星的原因。
他看向夜摘星,她神色和墨沉淵是如出一轍的淡定平靜,沒有沾沾自喜,也沒有邀功之色。
他冷哼一聲:“朕賞罰分明,你想要什么賞賜,直說便是!”
他說完就有些后悔,萬一夜摘星要的賞賜是給她和墨沉淵賜婚,他是應還是不應?
誰知,她卻淡淡搖頭道:
“不用了,我不缺什么。我幫您解毒,只是因為您是淵哥的父親,僅此而已,又不是奔著您的賞賜來的。”
夜摘星知道皇叔說這么多,其實是在拖延時間,看流螢會不會過來。
要不然,以皇叔的性格,怎么可能會同圣皇說這么多。
而皇叔做這些,只是為了帶她過來看看熱鬧,消遣消遣。
她的心里止不住的泛起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