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東謨后面遠遠跟著的一名武將忍無可忍……
“你這刁民,簡直血口噴人!”
他怒吼道。
“那么,這位將軍,你也是朋黨嗎?”
楊豐陰森森地說道。
“楊兄弟,他是薊鎮東協副總兵張守愚。
他也是陜西人,陜西安定人。”
李無逸喊道。
“吔,還真是陜西人啊,這陜西人獨霸薊鎮,從總兵副總兵到兵備道居然全都是陜西人,這陜西人豈不是霸了薊鎮軍政大權?這陜西文臣武將結為朋黨,在這薊鎮一手遮天,想殺誰就殺誰,還有人負責滅口,這薊鎮究竟是大明江山還是陜西人地盤?
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兄弟們,咱們都是大明忠義,斷不能容他們陜西人霸了薊鎮。
走,咱們進京去奏稟皇帝!”
楊豐振臂高呼。
“簡直是瘋了,爾等兵變挾持大帥形同謀反,本官這就奏明陛下,請旨調兵捉拿!”
樊東謨氣急敗壞地吼道。
緊接著他拂袖轉身……
“兵備老爺,你覺得自己還能走的了嗎?”
他身后楊豐的聲音響起。
“你還敢挾持本官不成?”
樊東謨愕然回頭怒道。
“說挾持是不對的,應該說是遼東義民楊豐,及薊鎮備倭南兵,揭破總兵王保,永平兵備道樊東謨等人朋黨為奸,殺害忠良,又欲殺人滅口之罪行,故此依照太祖高皇帝御制大誥綁送進京。
您可別跑。
您要跑的話那就格殺勿論了!”
楊豐說道。
“本官就走,你敢如何?”
樊東謨冷笑一聲,緊接著邁步就向前走。
但緊接著他就停下了。
然后站在那里渾身顫抖著一動不敢動……
“兵備老爺,楊某是個粗人,走江湖的,就好個面子,說格殺勿論就格殺勿論,就是說殺你全家,也一定要殺你全家,您這進士及第,想來不想就這么把命丟在這里吧?”
楊豐探過頭,看著他一臉認真地說道。
而他那柄還穿著塊馬肉的短刀刀尖,卻已經刺進了樊東謨的脖子,雖然僅僅扎進去也就一層皮,但鮮血也已經在刀尖滲出。樊東謨站在那里的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目光里充滿了驚駭和恐懼,仿佛在看著一個妖魔。前面的張守愚已經發現異常,帶著部下騎兵立刻上前。但就在這時候,楊豐身后的盾墻上,那些鳥銃同時噴出火焰,子彈立刻打在那些騎兵面前,昨晚已經嘗過滋味的騎兵們,嚇得趕緊帶住了自己的戰馬。
楊豐抬起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張守愚。
“張副總兵,我這個人對武將還是比較尊敬的,我覺得你應該不是朋黨里面的,畢竟你們隴右和他們隔著有點遠。”
他很認真地說道。
“大膽刁民,若不是你挾持王大帥與樊兵備,今日老夫定要斬了你的狗頭!樊兵備,大帥,你們放心,末將就帶兵跟著他們,這些賊子若敢對你們不利,末將定將他們碎尸萬段!兄弟們,都精神起來,盯住這些賊子,千萬莫要被他們傷了樊兵備與大帥!”
張副總兵義正言辭地喝道。
緊接著他帶著手下騎兵掉頭向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