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為何不能立陛下以救社稷、
如今那昏君與逆賊聯手而來,所目的無非洗劫江南財富,我等難道拱手相授?
楊豐口口聲聲要恢復太祖舊制,那太祖舊制是什么,諸位都清楚吧?
諸位難道以后想被抄家,田產籍沒,想世世代代交賦稅,想被那些刁民綁送進京,想貪墨點銀子就剝皮實草?
剝皮實草啊!
這里按照太祖規矩,可有一個不用剝皮實草的?”
高攀龍說道。
那些官員們一片沉默。
的確,那種鬼日子他們是一天都不想過啊!
當官為了什么,還不就是為了謀利,田產不用交稅,做生意不用交稅,想怎么貪墨就可以怎么貪墨,想收百分之八十火耗就可以收,那才是盛世,太祖高皇帝那種黑暗時代,簡直就是想想都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
刁民們居然可以綁送官老爺。
貪個百十兩銀子就得剝皮實草。
身為高人一等的士紳,居然還得和泥腿子一樣交稅。
這還有沒有天理啦!
可是……
“那又如何,老朽終不能以古稀之年,與爾等為賊,老朽世宗嘉靖三十五年進士,如今已歷經三帝,皆以忠謹自守受知于帝,如今將死之年,難道還要與爾等一同做弒君賊?陛下既然還活著,既然已經來了,那潞王唯有退位待罪,老朽與南都諸位,皆囚服北上以迎陛下!”
楊成說道。
“震厓公,你老糊涂了!”
高攀龍走到他面前厲聲喝道。
“老朽還沒糊涂,你們再鬧下去才真是昏了頭!”
楊成喝道。
說完他就要往外走。
高攀龍臉色一變,突然間袖子里甩出一個小錘,毫不猶豫地照著楊成腦袋就是一錘,兩斤多重的八棱六瓣紫金錘,瞬間就給楊首輔開了瓢。
后者慘叫一聲栽倒。
他捂著明顯都塌陷了的腦袋,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緊接著就咽氣了。
“欲迎那昏君者,與此老賊一般!”
高攀龍拎著帶血的錘頭,正義凜然的喝道。
“諸位,那昏君與逆賊若到南都,我等田地財產無一可保,到時候大獄一起江南腥風血雨,此時唯有橫下一條心,就與那昏君逆賊血戰到底,如今楊豐大軍還在山東,至少一個月內都到不了,我等還有二十萬大軍,難道就此束手等死?”
顧憲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