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站在這座并不高的土山上忍受著恐懼,機械的開火射擊著,在他們對面的定淮門大街上,一輛輛戰車的射擊口是弗朗機噴射的火焰。炮彈不斷落在他們周圍,甚至打在他們中間,哪怕他們的鎧甲,也擋不住弗朗機的炮彈,被擊中一樣要死。但為了三兩銀子的月餉和一百兩的賞銀,這些徽州山民們,依然頑強的站在那里向著對手射擊。
他們一樣在對新軍造成殺傷。
輕車的盾墻擋不住斑鳩銃那實際上一兩二錢重的子彈。
這種百米距離的戰場對射雖然精度不高,卻依然讓雙方全都不斷丟下一具具死尸,就在同時新軍的冷兵器手也在進攻,而保護他們的冷兵器手也在反擊,雙方都在妙耳山的稀疏林木間搏殺。
新軍里面飛礞炮不斷拋射飛雷。
但這個沒什么用。
它的爆炸很難傷到穿胸甲的義勇隊。
“有此神兵利器何懼那逆賊,楊豐何在,前來受死!”
站在胸墻后面的謝御史亢奮的高喊著。
“誰在喊我!”
后面驀然傳來喊聲。
“呃?”
謝御史愕然回頭。
然后他正看見后面的樹林中,一個拎著盾牌的家伙在走出,而此人身后緊接著無數士兵涌出,而在遠處可以俯瞰的街道上,一個赭黃的身影,正在大批士兵和戰車保護中,哪怕距離遠看的不是很清楚,謝御史猜也能猜到這是誰了。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賞萬兩!”
謝御史指著楊豐發出有點瘋狂的嚎叫。
那些正在射擊的火槍手紛紛轉身,迅速繞過他占據的山頂。
他們在妙耳山的南邊,依靠高度優勢俯射西南走向的定淮門街,但楊豐是從北邊過來,必須繞過謝御史所在的山頂。
但他們從兩側露頭的瞬間,楊豐身后沖出的火槍兵立刻開火,剛剛露頭的幾個義勇隊立刻倒下,其他那些趕緊停下,迅速尋找樹木遮擋,然后架起斑鳩銃和他們對射。新軍手中的鳥銃雖然威力不足,但射速卻比斑鳩銃快的多,至于威力在這樣的距離其實都一樣,互相都能打死。
“打死他,打死他!”
謝御史則繼續指著楊豐嚎叫。
拎著長刀的楊豐卻以最快速度直沖而來,謝御史身旁幾個高薪聘請的武林高手立刻迎戰。
其中一個最先到達,舉著鐵锏就砸。
然后被楊豐一盾牌扇飛了。
后面幾個略微一愣,但還是揮舞兵器上前,楊豐雙臂一收盾牌護體,整個人直接撞飛了倆,而伸在外面的長刀也在瞬間將一名敵人腰斬,然后他幾乎沒有絲毫減速的到了謝御史面前。
后者明顯茫然了一下。
他完全不知道楊豐怎么就一下子出現了。
“你在叫我嗎?”
楊豐掐著他脖子舉到半空獰笑著說道。
右側幾個火槍手轉過了斑鳩銃……
“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