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傷兵們混亂的吼叫著。
盡管他們并不理解這些意思,但既然是大帥說的就是對的。
“徐生員,我有一個夢想,可我也知道什么是夢想,難道我要奴隸恢復自由,那些奴隸主就給他們自由了?難道我要平等,那些達官貴人就給我平等了?難道我要博愛,那些士紳就給佃戶農奴們博愛了?笑話,光要他們交稅,他們就敢刺殺皇帝了,大明鬧到如今難道不就是因為陛下新政,可陛下最初的新政,難道不是僅僅要士紳交稅而已?
看看,僅僅要他們交稅而已,他們就已經敢殺皇帝造反了。
就這還想要別的?
我要自由平等博愛,可我也很清楚要不來。
既然如此,那就給他們死亡,殺個人頭滾滾,讓他們知道,我們要的他們最好給我們,如果他們不肯給我們自由平等博愛,那我們就給他們死亡,看看如今的南京城,才剮了一百多而已,我們要的都有了。
乞求?
我們為什么要乞求?
難道我們的雙手拿不動刀槍嗎?”
楊豐說道。
這時候前面的醫生完成了他的手術,一顆變形了的鉛彈從那名士兵身上取出,緊接著又開始縫合……
明朝有外科手術。
甚至現代還在明朝古墓出土了全套手術器械,柳葉刀,鑷子,縫合針,這些統統都有,所以不要一扯中醫就是玄學,古代醫生該懂的都懂,連兔唇縫合的美容手術都有,斷腸縫合都有,氣管縫合,血管結扎,截肢這些全有,古代醫生們都干過,手術消毒同樣懂,他們的理論當然達不到現代醫學的高度,但不代表他們世代相傳的經驗不會讓他們找到正確的道路。
很快這個士兵的縫合完成,然后小黃鴨們一擁而上,一邊安慰著他一邊給他迅速包扎,外面看熱鬧的士兵們一片笑聲。
“徐生員,既然你是松江人,那么你不妨回去告訴那些士紳們,我并不反對工商業,事實上你在這里也看到了,南京城內工商業依舊繁榮,甚至我還鼓勵工商業,現在民兵的軍械都是那些工匠們自己的作坊制造。我要對付的人是那些大地主,是那些貪官污吏,是那些舊的豪門顯貴,搞工商業的只要不反對我,那么我不會動他們。”
楊豐說道。
徐光啟只是微微一笑……
蘇松控制工商業的士紳們,哪個不是同樣的大地主啊!
純粹搞工商業的,怎么可能混的下去,只有手中掌握萬畝良田,能夠從這些良田獲得足夠低價原料的才能真正搞大型工廠。
從外面買棉花紡紗的,怎么可能干的過手中有農奴種棉花的?
早晨到市場買棉紗,回家織布然后賣了換糧食的,如何能干的過一邊賣給他們棉紗一邊賣給他們糧食的大地主,更何況紡紗都是水力,那河渠同樣在大地主手中控制著,人家干活也不是用雇工,直接就是半奴隸性質的僮仆,楊豐說不對付那些搞工商業的,只對付那些大地主,但在蘇松這兩者是同一伙人。
“另外你再帶一份圣旨,出去給董裕,陛下仁慈,不想這樣打下去累及百姓,尤其是戰火阻斷長江,聽說蘇州那邊都搶糧了,再這樣下去饑荒就不好了,故此下弭兵之詔,準許他們派人進城來,對交戰期間長江航運問題進行談判。”
楊豐緊接著說道。
“開原伯可以準許上游商船過去?”
徐光啟驚喜的說道。
不光是蘇州缺糧,松江一樣缺糧,蘇松常都要面對這種問題。
“當然可以,打仗歸打仗,不能累及百姓,弘光和偽朝廷犯罪,又不是百姓們犯罪,但究竟該如何,還得先商議再說。”
楊豐大義凜然的說道。